“噗呲。”
黛玉见自己突然转变话题,贾琼面上满是愕然,不由觉得有些好玩,难得见到琼表兄这般模样。
随即想到有些失礼,右手随即轻捂朱唇,只是眉眼间流露出的笑意还是遮掩不住,略过几息方又说道:
“琼表兄,我记得去年你来的时候,只带了紫鹃姐姐一个侍女。且璎表兄,?表兄,还有萍侄儿与蘅侄儿都没带侍女呢。”
贾琼闻言,也知晓黛玉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是何原由,又想着其无有玩伴,更无兄弟姊妹依靠,思忖后便说道:
“玉儿妹妹,以后你也别称呼我琼表兄了,直接称呼我琼三哥或者琼哥哥好了。”
闻听此言,黛玉本因守孝而素净的面容上,不由浮现出一抹红霞,如施粉黛。
玉面横移,眉眼低垂,微微转向看向别处,唯有琼鼻轻轻‘嗯’一声,如琼如脂。
臻首轻移间,只见院内秋风阵阵,扫下几片落叶,又带起翠竹沙沙作响。
庭院内月季,海棠,黄菊,白菊交向争艳,空中花香四溢。
黛玉抬起捂唇的右手,从青丝上取下刚刚飘落的几粒桂花,放置鼻前轻嗅,顿时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比之方才还要浓郁了几分。
见黛玉方才六岁多,已显娇俏模样,贾琼不由想到原著的描述。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不过这病已治好大半,前时只是有人不愿其治好,拖了时日,亏了根本,以致后来难以治愈。
又想着这次守孝结束,回归扬州时便要前往神京,正是宝黛相见之时。
虽今世与宝玉见得少了,然前世常读原著,自然是知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不由微微皱眉,心中打起腹稿。
黛玉良久不见贾琼说话,不由臻首斜斜抬起,眸光微抬,偷偷瞥了一眼贾琼。
见贾琼只是愣愣的盯着自己,不由又是羞赧的低下玉首,面若桃花,又玉首抚面,仿佛能将两颊的温度降下些一般。
又过几息,仍不见贾琼说话,心中不由暗自打气,缓缓抬首,偷偷瞧向贾琼。
只见贾琼眸中神光不聚,只是望着自己这边,而自己动作,其却无任何变化,显然是想事情想的出了神。
不由羞恼的瞪了一眼贾琼,心中轻轻的啐自己一声。
想了想,便立身而起,莲步轻移,来至贾琼身前,垫起玉足,伸出纤纤玉手在贾琼眸前愰了愰。
见其还无反应,不由轻声道:“琼哥哥,琼哥哥。”
听着黛玉的呼唤,贾琼仿佛豁然回神,其实方才黛玉偷瞥他时,便已回神,只是那时若是回神,必然让两人都尴尬,便装着继续想事情。
不知黛玉是否发觉,只是其两靥微红,有了些血色,看着好似健康了不少。
见贾琼已然回神,黛玉轻轻说道:“穷哥哥,你方才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可方便与玉儿说说。
还有香菱姐姐的事情,你也要与玉儿说说。”
说完方发现两人距离有些近了,不由连忙后退两步,从新落座与石凳之上。
贾琼见此只是轻笑一声,封建社会如此,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些。
想到此,也知晓皆是因为这程朱理学的压迫,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程颢、程颐提出的颇为不错,算是应运而生。
若非如此,这汉家天下一如倭人。
自汉末起,历经三国魏晋,五胡乱华,南北朝,隋唐,再至之后五代十国,出人杰陈庆之,冉闵,柴荣方结束这混乱年代。
赵匡胤黄袍加身立宋,程朱理学便应运而生。
后人常说建安风骨,魏晋遗风,却不知这段时间人伦混乱,父女,母子,公媳,怎一个乱子了得。
若非这存天理灭人欲之说,限制人伦长达三百年,方有中华之纲常,只是女子却被压了三百年。
如倭寇学盛唐之关系,或鼎盛,却也人伦混乱。
此说当然亦有防止如武氏那般谋夺天下之人。
仅此便是功盖千秋,只是后来学者不知变通,应时而变,反而更加酷烈。
种种想法一闪而过,看向端坐的林黛玉,笑着解释道:
“为兄方才想到,你即将要去神京你外祖母那边,想着有些事情说与你听听可能更好。你也能在府中无那般多的拘束。”
黛玉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琼哥哥说的是正理,多谢琼哥哥为玉儿这般思虑。”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含情目水波流转,眸光几个转悠之后,撒娇似地看向贾琼,仿佛贾琼便是他的兄长,多了几分依赖。
又斜斜的歪着脑袋看了贾琼一阵,看了一眼贾琼身旁的香菱,随即起身,几步至前,不顾手中执着团扇,挽起香菱的胳膊,玉面枕在香菱的臂膀上。新笔趣阁
见贾琼关心自己,自是开心,又想起贾琼打岔,也不知是否故意,眸中不由闪过狡黠一笑。随即说道:
“琼哥哥,这个事情你过会与玉儿说,你先与玉儿说说香菱姐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