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盐商离去的身影,贾琼又看了看突然到来的石电,随即又看向仍望着自己的管家,思忖了一息,随即说道:
“林管家,我先看看石师找我何事,不若你先。。。。”
“应该的,应该的。琼三爷,您忙您的,无需管我,还要多谢您为我解难。”
看着贾琼与石电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后,管家将方才之事一一与林如海言说了起来。
听完管家的复述,林如海不由点了点头,本以为贾琼就算是能把这些人打发,也会花费不小的功夫,他深知这些人的难缠。
虽然去年教导了其不少东西,也未曾想进步这般迅速,若是为一县官,想来是不会为那些豪商小吏所蒙骗。
心中有所感悟时,又想起管家复述的话来。
陆放翁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他自是听过的,还非常认同。
而今日贾琼所言的‘*******,*******!’
又将忠君爱国拔高了一个程度。
若是被陛下知晓,仅凭这句话,必然也能被多重用些。
自己现在深陷事中难以自拔,也不方便为其举荐一二。
然盯着自己的这么多锦衣卫,必然可能将此事上报上去,倒更显真实。.CoM
想到这里心中也未贾琼感到开心,自因为这是贾琼自己争气。
“砰砰砰。”
听着声音,又看着屋外的去而复返的管家,不由问道:
“林伯,又有什么事情吗?”
见林如海发问,管家不由回禀道:
“回老爷,苏州族人来了。”
林如海闻言不由‘哦’了一声,心中虽然有些不痛快,但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来奔丧的,来了便是看得起你。
只是苏州府也是不远,而前往苏州报丧的人比金陵的还早上一日功夫,金陵还是琼哥儿留下的人自己去的。
现在这琼哥儿先到,而苏州之人却又晚了不少时间,心中自然有些不太舒服。
毕竟凡事皆怕对比。
思及至此,便对管家问道:
“那让人引到灵堂了吗?来的都有些那些人?可妥善安排了?”
“已经在灵堂先行祭拜了,来的是您的两位伯父,还有您的三堂兄,以及四位小辈男子。
您两位伯父正在灵堂那边等您拜见。”
林如海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若是自己父辈去世,不要说拜见,过去磕个头都是应该,还得去请他。
然自己的妻子去世,这长辈还如此拿大,属实有些不该,随着管家来此见自己便是。
略想了想便放下心中成见,人家大老远的来,见见也是应该。
便当先一步,向着灵堂所在位置而去。
同时,回到别院的贾琼不由看向石电,他有些好奇石电为何这个时候来寻自己。
见贾琼望来的目光,石电也知晓其意思,便说道:
“琼三爷,方才我前往恭房时,见一林家丫鬟偷偷见了一个男人。”
闻听此言,贾琼有些愕然,不过也知晓石电是个稳重的,不会说这些小事,便继续看向石电,等待其继续言说。随后又听石电说道:
“而这男人我曾见过,就是那日与你还有林大人在酒楼时见到的。我有些怀疑,便跟了上去,见他在灵堂之处转悠半天,又随着盐商小厮一并混了出去。
我当时去的时间不算凑巧,只是隐约听到一句,‘你放心,我没被发现,你别动我父母与弟弟。’”
听到这里,贾琼有些明白了。想来是石电凑巧发现这事,便一路跟着来到灵堂,又凑巧见自己当时在那,想着与自己说一声。
想到这里,贾琼也不准备再做停留,这事情无论如何都得与林如海说一声。
也不枉林如海的教导,贾敏的照顾,其实贾琼也知晓,他们是将自己当作贾珠的替代品才这样。
然恩就是恩,该报还是得报。
带着石电又往书房处走去,将将经过灵堂时便听到林如海的声音,不由又折向而来。
“如海万分感谢两位伯伯,还有几位堂兄,不远万里而来,为亡妻祭奠。”
“如海啊,无需多礼。皆是本族之人,这是我们分内之事,不需这样。
只是族内小辈参加科举得了秀才,稍稍耽搁了一天,还希望如海你不要怪罪。”
听着长辈这般说,林如海自是不会多说别的,便陪着聊了几句。
见灵堂众人相互客套,贾琼也不由停下身形在后面看着,毕竟这样的事情不能在众人面前说,只能等林如海忙完的,反正这事也急不了一时。
可能这女的只是被人安插在林府的一个内应,而林如雅也被仵作检查过,并非中毒而亡,自己当时也只是一个怀疑。
继续看着林如海与其两位长辈说话,只见其一位堂兄对着身旁一年轻人招了招手,随后又看向林如海说道:
“如海兄弟,这是我儿林琅,前几日中了秀才,便一起带来见见。”
林如海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中了秀才之事有必要与自己提上两次吗?现在是亡妻祭奠之时,若是想让自己提点一二,也该过些时日才对。
无奈中也只得与这林琅说了两句,族中之人无法,必须要应对,若是外人如此,再将其赶了出去。
看着与众人说话林如海,不由有些可惜的是,若林如海能够长寿些,不但林黛玉将来不会孤苦伶仃,郁郁寡欢。
而他也会多一个借助,甚至于贾府,也会多一只有力的臂膀。
只是不知晓其是油尽灯枯,还是也被毒杀的。
“琼三爷,可是有事找老爷。”
管家见贾琼在灵堂角落向里面看着,不由走了过来问候了一声。
见管家这般说,贾琼也不好在后面观察林家的事情。只得随口应道:
“嗯,是有些事情,也不算太急,等姑父忙完的。”
林如海听见管家与贾琼的说话,不由看了过来,向贾琼招了招手。
在贾琼到后,思忖了几息,又看向方才的林琅说道:
“贤侄,这是你婶娘的本家侄儿贾琼,也是个读书的,你可以与他多聊聊。”
说着,便又让管家招呼人准备吃食,自己陪着长辈与同辈聊起了天来。
见林如海这般样子,林琅不由皱皱眉头,让自己与一个毛娃娃聊天。
虽然看着个头不小,然细观其嘴角绒毛,便知晓最多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想着方才林如海的介绍,知晓其是勋贵之家,想必长年练武,导致身形比同龄高大了些。
然说的读书之说,可能也是顾着婶娘家的面子,些许武人罢了,朝廷与百官最是不喜。
想到这里便觉有些高人一等,傲然的看向贾琼,说道:
“贾家兄弟,不知都读写什么书本,为兄倒已读了十多年诗书典籍,今岁十七,已是秀才功名,倒也能指导你一二。”
贾琼闻言,不由一愣,想来这林姑父的同族并不知晓其已是举人。
而其方才介绍自己说,也是个读书人,想来是不想打击了此人的心气,那便给林姑父面子,且也不值得为此解释什么。
想到这里,便说道:“林家兄长说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想来林师兄当有教我之处。”
闻听贾琼所言,林家几个过来的小辈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样,随即都有些讶然失笑,其中一人走出说道:
“贾家兄弟说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可我们这里现在有五人啊,不知谁为师,谁为徒啊。”
说完眼中还带着嘲笑的意味看向贾琼,只差指着鼻子说,我林琅兄长可是秀才,你又是什么身份一般,也配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样的话。
闻听此言,贾琼也不在意,自己算来心里年龄已有四十,还能和一小孩子计较嘛。
林琅听自家兄弟这般言说,不由笑着说道:“林琼表弟可不要拿贾家兄弟说笑,说来你们两是同名之人呢。”
说完又看向贾琼说道:“贾家兄弟,都读写什么书,可有不解的地方,为兄或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听着这林家两兄弟互相对话,展露这些心机,贾琼也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