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采买的这些已经够了,没必要做什么巧取豪夺之事,珠大哥本就是为了名声才行此事。
且十万石,所能赚取的银钱已经足够多了,钱财是赚不完的。
事情终归会过去,只要落下个好名声,日后百姓们都会念着他们的好,那么以后他们家的商铺生意自是不愁的。
至于米粮不够也是无法,毕竟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道这里,贾琼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妥,随即又说道:“你与你父亲这般言说,让你父亲看情况与薛家二伯分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了解的更透彻之后,见金文翔再无事言说,贾琼方让其离开寻其父去。
看着金文翔离去的背影,贾琼倒也有几分可惜。
此次极力促成这件事,自是为了名利双收。日后在缺粮时,只要低别人一成或二成价格出售,买的人自然是极多的。
只要再严格限定人员,购粮必须出具自己的身份证明,予以登记,限制有钱人多购粮,那这些普通人的民心自然偏向而来。
只要不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自会有几分隐形的好处。
此次自己厚着面皮,与贾珠借钱,无非是想赚一笔大的,给自己留下一定的钱财。
若是日后贾珠还如原著那般英年早逝,自己就无这般机会快速积聚原始资金了。
未曾想,收益居然要被斩去一半。
待明年考上秀才之后,那么生员的身份,加上这次的钱财,之后就不用在这些方面太过依赖贾家了。
低人一等的感觉其实并不那么美妙,即使有钱拿。
这样再有交接的话,也就是中举之后需要贾府帮忙跑官,那样就是人情债而已,但是身份上就不会那么低人一等了。
想到科举,他也曾疑惑,为何不在神京寄籍考试,非要来到这金陵之地。
半月前,也是在这间书房,他特地问了贾珠。
当时,贾珠先是笑了笑,随后又谨慎的说道:“琼弟,你也知晓,我们俱是武勋出身,这些文官其实并不希望我们从文。
若是我们从文之后,家族是武勋,在军中又有话语权,很容易成为王莽,霍光,曹操这类的人。
文官们惧怕着呢,其实皇帝陛下也不愿意我们从文,除非我们彻底放弃军权。
然武勋的家业是祖上传下来的,又如何能轻易放弃啊。”
贾琼不由皱了皱眉头,贾珠此言有些答非所问啊。
但是既然如此说,想必定是有些原由的,应是自己没有搞明白其中原由,遂不解的看向贾珠。
当时看着自己面上有些不解,贾珠又问他:“琼弟,你为何要从文,却不去从武。”
贾琼看着面若桃花的贾珠,下意识的说道:“我之年岁太小,只有从文,且之前家中情况,从武自是力不从心。”
贾珠听到他的回答,当时就哈哈一笑,伸手虚指了他几下,方说道:
“琼弟所言甚是,却没有说到根上。
从文从武需要看时机,若是开国之前,征战天下,自是从军比较好,加官进爵更容易些。
现在承平百年,不说军功难挣,就说治理天下也只能是文官。
且不论什么朝代,开国以后皆是以文御武,更有甚者还有皇帝让太监作为监军。???..Com
这些人就如自征师弟所言,不懂军事却言军事,乃国家之禄蠹囊虫也。
不光是对我们这些勋贵祖上的亵渎,也是对这些边军将士的性命不负责。
所以日后是文臣的当道,我们这些勋贵要想正真的与国同休,除非开国时立下如老北静王那样的功劳,世袭罔替,不降等袭爵。
剩下只能走文臣道路,就如我两府看似风光,然爵位却是越来越低,再过两代,则再无爵位。
就如林姑父家,祖上亦有武爵,然自姑父上辈已经断了爵位,姑父只能从文,以探花取得巡盐御史之职位。
他们的今日就是我们的明日,所以敬伯与我父皆从文,现在唯有赦伯与珍大哥从武,在我们未在文官上取得地位时,是不会放弃军权。
若我们文官取得一定地位时,可以以文御武,那么放不放弃军权,其实影响不大了。
至少我们武勋出身的文臣,比那些单纯的文官更懂调兵遣将,也更容易得到将士的爱戴。
而文官们在我们未放弃军权时,绝不会让我们在文官上取得高位,甚至不会让我们轻易得中秀才,举人。这下你明白了吗?”
已经解释如此清楚,若是再不明白,贾琼也无需再从文了。
即使从文,也属于那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货,也不值得贾家再培养下去了。
说白了这就是君权与臣权的对抗,而臣权又分为相权与将权,三足鼎立。但是君权与相权心照不宣的都想控制住军权。
而在神京内,贾家没有交出京营军权之前,不论是皇帝还是文臣都不会让你轻易上位,即使再看中你也不行。
这是政争,不会为了你一个小人还改变底线。
而贾家在没有一定文臣背景时,也不敢孤注一掷。
神京不行,那就到可以行的地方。四大家族在金陵发展这么多年,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虽然主支搬去神京,然与金陵联系还未断开,那些老亲也在联系着。
回忆起这些,贾琼还是忍不住点点头,贾家想的够远的。
不知日后将京营节度使交给王子腾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又想起方才,金文翔所说。整理了下思绪,随即向贾珠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