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荆欢扭过头,瞳孔收缩了一瞬。
两道刺目的白光闪过,只见一对通体金色的灵器从君檀的肩胛骨处穿透而过,形成一个环状。
灵器连接着两条铁链,另一端连着湖底。
冰蓝色的血液从伤口洇洇流出,顺着冷白的皮肤肌理一路往下,流入湖水中,刺目殷红。
鲛人低垂着头,脊背因为疼痛狼狈弓起,空灵好听的嗓子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错了,你别让我上岸好不好......求求你了......”
上了岸他会死的。
他宁愿待在湖里也不想死。
一粒通体莹白的珍珠吧嗒落在荆欢手背上,又调皮的滚进了湖里。
像是羽毛拂过一般,几乎没感觉到重量的存在。
却让荆欢心脏像是被什么攥紧了,泛起涩涩的疼。
荆欢闭眼再睁开:“我帮你解开。”
她很快就要回白泽城,君檀自然也要一起。
君檀胡乱擦了把泪,整个人埋进水里,只露出脑袋,眼角泛红的看着荆欢,摇摇头。
“你不用上岸,就在湖边。”荆欢倾身摸了摸他的头发,湿润微凉,她用商量的语气,“我帮你解开,好不好?”
君檀眨了眨眼,盯着荆欢看了许久。
脚下的湖水仿佛凝为实质,荆欢神色坦然的半蹲着,接受君檀的打量,垂下的眉目隐隐透着温柔。
半晌后,君檀松了口。
“我不知道,那个人给我戴上这个,就把我送到这里了。”君檀打了个嗝,又有几粒珍珠掉进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只要一上岸,这个东西就会出来,很疼,特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