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老母亲般的语气,眼里漾着懒散笑意,眼角下的朱砂小痣都柔和起来。
历飞白小臂交叠,像极了认真听课的幼儿园小朋友:“我很好啊,同学们也都很好,没有欺负我。”
历飞白鲜少发脾气,待人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唇红齿白的天才少年谁不喜欢?
历飞白穿着军绿色短袖长裤站军姿的照片在女生间传疯了,甚至有些取向特殊的男孩子都忍不住向他示好。
奈何小历同学满心满眼只有荆欢,在明白他对荆欢的心意后从来都和女生保持距离。
他也因此被人贴上了“高岭之花”的标签。
“哦对了。”荆欢忽然想起什么,将鬓边的碎发别至耳后,露出白皙的耳垂,红唇张合,“我可能要出国学习两年。”
历飞白嘴角乖顺的笑意陡然僵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出国?”
荆欢点点头,慢声道:“有两个名额,导师给了我一个。”
“噗嗤——”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历飞白满心的欢喜被尽数浇灭,连个火星都不剩。
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搭在腿上,狠掐了下指尖,刺痛感让他冷静下来。
历飞白浅浅呼出一口气,嘴角的笑容却不那么自然,像是强行拉扯出来的,无比生硬:“一定要两年吗?”
两个三百六十五天。
七百三十天。
三岁起历飞白就没离开过荆欢,最长一次和荆欢分开还是前不久的军训。
历飞白后背僵直,思绪很乱。
“既然出国学习,自然要把所有该学的学到手啊。”荆欢理所当然的说,“这样有利于天瑜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