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的面色有些萎黄,但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锐意,望向外面道:“李善长留在京中,对胡惟庸有利无害,说不得这就是那老东西自己弄出来的。”“早就看出来,他现在嘴里是没有一句实话,跟刘伯温汤和一个德行,生怕被咱留在京城看在眼皮子底下,哼!”
这倒也说得过去,朱元章就要顺水推舟,免了他太师之位,再将其俸禄削减个几千石,朱标拦下道:“大罪不治则法无以立,小过不赦则人无所容,李善长毕竟是开国勋臣,不若顺其心意吧,他这偏激多思的毛病也非一两日了。”
“何况父皇便是不念其功,也要替临安想想,总不好让人非议,公主初嫁不久,公公丈夫便被罢官免职的。”
“咱的女儿自有敕造的公主府容身养尊。”
话虽如此,但病怒还是退缓了下来,尤其又想到,李善长比他还要年长许多,年老体衰心志衰退之下,想要远离波涛,出了手昏招,倒也不是不能体谅。
如此将御史台的弹劾留中,又赏赐了些珍宝,善长父子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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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年春,吐蕃残部抢劫乌斯藏贡使巩哥锁南,并将人头送至大明,皇帝大怒,命卫国公邓愈为征西将军、骠骑将军章存道为副将军率师征讨吐蕃。
四月大军誓师出征,率部至甘肃之后,直接兵分三路,向吐蕃发动全面进攻,并没有什么计谋,也没有什么主攻羊攻,邓愈确保了后勤供给后,便让大军一路碾了过去。
一口气攻入吐蕃腹地,追杀残敌至昆仑山,斩获万计,掠得马匹五千,牛羊十三万头,连左右摇摆的机会都没留给乌斯藏。
只看得乌斯藏的帕竹法王心惊肉跳,重新凑齐了朝贡的珍宝,派遣使者往大明朝贡表忠,至于其他本就隶属于大明在乌斯藏的势力,都沉寂抖擞起来,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捷报传递到京中,圣上大喜急赐红蟒暖袍一件,玉带一围。
但也就在这时,已经病了年余的刘伯温,由其子刘琏上奏,言称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
刘伯温自四川回乡后,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邑令求见不得,微服为野人谒见,基方濯足,令从子引入茅舍。
安然渡过了洪武八年,朱标本以为就如同常遇春一样,不会有事了,可没想到终究是病倒了,可见刘伯温的身体,确实是有问题的,记得洪武六年的时候,太医赶赴四川诊病回来后也曾说过,其年轻时大病亏损过元气,药石难弥,必不久寿。新笔趣阁
老朱可能也没想到,这个看不顺眼一辈子的臣子,这回竟然真的要走了,一方面派遣御医赶赴青田,一方面命礼部按公爵的章程预备其身后事。
还没等到太医赶到,刘伯温便撒手人寰了,次日早朝,朱元章亲自为他盖棺定论:“诚意侯学贯天人,资兼文武,其气刚正,其才宏博,议论之顷,驰骋乎千古,扰攘之际,控御乎一方。”
“康慨见予,首陈远略,经邦纲目,用兵后先,卿能言之,朕能审而用之,式克至于今日。凡所建明,悉有成效。”
朱标附言道:“于开国之初,敷陈王道,忠诚恪慎,卓哉左命臣也。”
圣谕辍朝三日,追赠特进光禄大夫太子太师,追封为诚意公,以安民立政曰成,定谥号文成,配享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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