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就听到殿外的吵嚷之声,刘瑾赶忙出去将人领进来,哭的上去不接下气的吴王朱橚扑上前拽住自己兄长的袖口道:“大哥,我不愿意为贵妃服孝,我母妃尚在,这岂非诅咒生母?”
一脸为难的礼部官员追了过来,这位小爷听完宣读的旨意就跑了,圣旨还没领受呢。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这旨意?”
传旨的官员一脸苦色,这般夹在圣上和太子之间,还不如死了痛快。
朱标没有为难他,示意刘瑾接过圣旨,那官员千恩万谢而退,若是殿下不接下来,他难道还能还给圣上去不成,唯死而已。
朱标安慰了弟弟几句后说道:“椿儿这几日有些咳嗽,我不放心,你去看看吧。”
涉及到专业朱橚一下就止住了哭泣,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道:“椿儿本就有些肺气不足,估摸着是风邪侵袭,导致肺失宣肃,肺气不能宣通,而生痰咳嗽,我得去当面诊断一下,方好开药。”
宋濂看着朱橚的背影感叹道:“吴王殿下这般年纪,于医道上以行甚远,天潢贵胄能有此仁心钻研治病救人之术,真可谓不易。”
“这么多弟弟里,也就这个最让本宫省心了。”
师徒俩看着刘瑾手中的圣旨目光有些深沉,还是宋濂开口道:“不争一时之意气,殿下,您终归是小辈,还是给圣上搭个台阶吧。”
“这是老臣草拟的一篇谥号祭文,请殿下过目。”
朱标接过后看了一遍叹道:“劳先生操心了,过会儿本宫就去见母后。”
宋濂又说了几句后告退而去,朱标提笔誊写了一遍,然后带着此篇与圣旨到了坤宁宫,马皇后正在用午膳,堂堂皇后,母仪天下之人,享用的仅仅是一菜一汤而已。
马皇后招呼儿子一起吃,朱标其实不饿,但还是陪着吃了一碗饭,饭都没吃完呢,菜就已经见底儿了。
母子俩就着菜汤吃完了午膳,俩人面色都很泰然满足,而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可也知晓不能擅自做主去加菜。
等看过圣旨后马皇后叹息道:“孙氏敏慧端丽而娴礼法,言动皆中矩,确实是我的臂助。”
朱标道:“贵妃知节守礼,宫中内外皆言,后以慈,妃以法,皆相济得治,儿臣向来对贵妃也是尊敬有加,只是要服孝未免太过,恕难从命。”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我,标儿,母后难道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吗?”
“自然不是,可为人子,儿臣总要有几分坚守。”
“孙氏一共生了三个,夭折了两个只养下了怀庆,元气大伤才导致这般岁数就去了,你父皇伤感之下才说要你们几个服孝。”
“你父皇最重规矩,等他哀痛过后自会察觉不妥,如今闹的,却是不好办了。”
“儿臣拟了贵妃的谥号祭文,这就要去求见父皇。”朱标推给自己母后过目,这也是他特意先来此的原因。
若是母亲不愿,那么此事就此作罢,他再去寻别的办法,都到了这个位置,他不可能去委屈自己的母亲,宁肯继续跟老朱耗下去,耗到所有丧期都结束为止。新笔趣阁
“成穆贵妃,倒也合适,本就该给她个良谥的。”
这时坤宁宫的管事女官上前禀报道:“禀娘娘殿下,谨身殿的内侍过来传话,说圣上稍后要来坤宁宫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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