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的眉心微微跳动了一下,好大的胆子,没想到胡惟庸竟敢暗中在老二身边埋人,图谋的是什么也就无需多言了。
朱标微微点头:“既然知道是谁的人,也不告知父兄,那你究竟是个什么打算,静而待天变,收渔翁之利?”
“二哥肯定没有那个意思!”朱棢赶忙替他解释,这话不比其他,是真真会要命的,父皇再怜爱子嗣,也不会容忍背叛。
“反间计是极好用的,既然知道是有什么图谋,区区一个女人,二怎么会没法子应付,胡惟庸最后必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二哥,你是这么打算的对不对。”
沙哑急促的说完话朱樉就忍不住捂着嗓子难受的咳嗽了起来,再怎么说老二也是他的亲兄弟,虽不是太和睦,也不是太看的上,但怎么也不想他真出什么事。
何况这里面绝不仅仅是老二一个人的事情,他们平日虽说敬畏大哥,但心底还不至于发憷,就是清楚只要父皇在,就绝不会有什么死生之事。
可自己父皇向来是个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人,不杀子嗣就这么都不会杀,可一旦开了头,也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以保证江山稳递。
而且若是老二没了,他就被顶到前头成了皇次子,这更不是什么好事,他对自己现在的位序极为满意,不想有什么变化。
朱樉一言不发,俨然是一副要看你们拿我怎么样的架势,见此朱元章的眉心又开始乱跳起来,嘴唇也不自觉的用力抿住了,下颚的短须好似也在微微颤动。
朱标微微伸手止住了还要说话的朱棢:“无碍,老二,我今日也不是为了这个打你,你有什么不甘心有什么小心思,为兄都在后面等着你,左右不过多揍你几顿而已。”
“只是你要切记,有些事我不在意,只当你年幼无知,念着手足情分,总不会真拿你怎么样,可有些事,我是绝不能容你的,哪怕父皇在此,我也是这个话。”
朱元章没有出声,看着趴在床榻上的次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常言道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而自己布衣取天下还妻贤子孝,可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吧,降下这么个祸胎孽种给他。
等老朱走后,沉默许久的朱樉终于开口道:“我不服。”
朱棢闻言都气乐了,用手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小时候不服很正常,他小时候心里也有不甘不忿,可到了现在还不服,那就是脑子坏掉了。
“你要死,也别牵连了母妃!”
等朱棢也走了,朱标疲累的坐在椅子上:“你又能如何呢?就是不论嫡长而言,你我自小在父皇及群臣面前公平竞争,你就能胜过我位居储君了?”
“你若真有贤能才干,就算父皇执意立我为嗣,你身为皇次子,诸王之长,也不该都到了这般岁数还连一点心腹党羽都聚拢不起来。”
“你不是那块料,就算没有我,这天下也轮不到你,老三老四的机会都比你大许多,人贵在自知,贵在安守本分。”
殿内陷入沉默,片刻后朱标起身离去,临走时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是没说出来,人若真能劝得住,世上岂能还有这般多的不太平。
………
中书省内,胡惟庸一脸诧异的问道:“殿下真的亲自动手了?”
“都传遍了,各府衙此时应该都在谈论此事。”涂节笑到:“看来太子殿下是动了真怒了,听闻要不是圣上和娘娘亲自去拦,还不知要打成什么样。”
“楚王殿下已经步行出城往凤阳去了,而晋王还未动,必是真的下不来床了,否则圣上岂会能容。”
胡惟庸摇头失笑:“就是圣上亲自动手也不足为奇,可殿下动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哈哈,有趣有趣,当浮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