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在宫外的人际关系相当简单,东宫属臣们是绝不敢直接打着他的旗号招摇的,在宫外唯有那几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了。
至于老二老三,还真未必是外人打着旗号,多半就是看着开府就藩不远,开始自己琢磨挣银子了,几番叮嘱终究是没派上什么用场。
成事就是如此,总有人会拖你的后腿,越是亲近的拖的越狠,而且还不好斩断。
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亲军都尉府的问题越发严重,这是朱标不能容忍的,正当此时,刘瑾上前通禀,都指挥同知尚泓海求见。
朱标眉梢微挑:“押出宫,斩!”
无论是有什么缘由,今日让他陷入被动,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身为耳目鹰犬,掌握着诺大的权势,却连本职都没做好。
刘瑾应诺而退,都指挥同知位从三品,这般品级的官员,按说必要经刑部大理寺的审理才可判决。
但亲军都尉府是天子亲军,不归于兵部或大都督府管辖,任命提拔也不经吏部,因此死生荣辱皆由上意,可以让一介白身一步登天,自也可随意处置一位从三品的都指挥同知。
刘瑾刚出殿门几个小太监立马迎了上来,见总管没吩咐就留下两个人守在殿门前,其余的自觉的跟在了后面。
走到一半刘瑾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值夜的统领是谁,立刻叫来。”
“诺。”
没一会儿就到了东角门,都指挥同知尚泓海领着下面几个千户正等候着通传,但见是刘瑾亲自来的,面色瞬间青白,胸腔里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握了一下。
控制住情绪行礼道:“劳烦公公亲自出迎,这个时辰本不该来打扰,实在是有要事必须亲禀殿下。”
刘瑾没有理会他,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正赶来的金吾卫统领道:“现在说这个未免晚了些,尚同知,奴婢一直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的。”
尚泓海闻弦知意辩解道:“还请总管大人抬手,末将对殿下绝无二心,实在是里面另有隐情,请让末将当面向殿下解释。”
刘瑾轻蔑的笑了笑,指着他对着已经到了不远处的金吾卫统领下令道:“传太子谕令,拿下此人。”
金吾卫统领面色一正高声应诺,其身后披甲持刀的悍卒立刻拔刀围了上去,尚泓海身后的几名心腹不明所以,但被惊吓的也是立刻就要抽刀自卫。.c0m
“嗯?”刘瑾疑惑的看向他们:“你们是没长耳朵?”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无措的千户们立刻回过神,仿佛手中是烧红了的烙铁一般丢开腰刀跪伏了下去,还有两个机灵些的,狠狠一脚踹在了身前同知尚泓海的膝窝上,并上前控制住了他。
这让围上来的金吾卫士卒有些不满,上前一脚一个将两人踹开,接替擒拿住了尚泓海,被踹的骨肉都钻心疼的俩人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乖顺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想着这样怎么也是比旁人多几分活路吧。
金吾卫统领上前对着刘瑾行礼:“如何处置还请公公示下。”
“斩,哦对了,先押出宫去,莫要坏了宫城内的祥和之气。”
“诺。”
这时尚泓海双眼通红,挣扎的喊道:“殿下,我要见殿下,末将忠心耿耿这里面定有奸佞挑拨离间……”
话还没说几句,尚泓海的嘴便被堵住,如一条被打断了嵴椎的死狗一般让人拖走了,金吾卫统领稍等了片刻,见刘瑾真没什么后续的吩咐便拱手退了下去。
………
“你终于舍得叫全旭回来了?”
朱元章听完儿子的话并没有动容,显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宫外的传闻,只不过是故意没有提点,就是想让他长个教训。
耳目鹰犬,怎么可以不时时紧紧他们脖颈的绳索,偏听偏信一两个得用的,早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