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这胡惟庸近来倒是殷勤的很,好人全让他做了。”
朱皇帝面色不虞,方才胡惟庸领着六部尚书及几名武勋在御前奏对的时候突然开口为几名因商贾事被撤职查办关入刑部大牢的蕲春侯康铎求情。
朱标沉吟片刻道:“几位尚书也会跟着求情估摸着是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了,康铎小时候毕竟是陪着儿臣读过两年书的。”
“就是因为咱念着他陪你读过书年纪又小才没有废了他的爵位,差点闹出人命,在刑部大牢关些时日都不行了?”
“放与不放都不合适,但也确实不能继续这么无名无份的关着了。”朱标翻阅奏章的手突然一停:“父皇,儿臣现在想来康铎的事情有些太过巧合了,蕲国公病故不久,康铎少年袭爵,而且还恰巧是陪着儿臣读过书的旧人。”
“实在有太多理由法外开恩,但这个关头可正是杀鸡儆猴的关键时候,开恩赦免了康铎容易,后面的勋贵故旧们也就不好不偏袒了。”
这时候太监进来禀报:“启禀圣上,皇后娘娘就在殿外候召。”
父子俩对视一眼,心中就都有数了,肯定又是因为此事来的,若是家事或者送些吃食,马皇后就径直进来了,谁敢阻拦。
朱元章安坐吩咐道:“去请你母后进来。”
朱标应了一声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走出殿门给自己母后行礼问安然后请进殿内,随即挥手让宫人退下,只留下了刘瑾和马皇后的掌事女官伺候。
谨身殿只有两把椅子,朱标虚扶着自己母后在他的位置上落座,刘瑾端走旧茶盏奉上新茶,然后就跟女官站到一侧垂首侍立。
夫妻俩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朱标笑着问道:“母后此来是为了康铎吧,蕲国公夫人去找您求情了?”
马皇后叹了口气:“人还在坤宁宫哭着等信儿呢,我本也是不想来的,奈不过她,只能说来试试了。”….朱元章闻言皱眉对着那边的女官训斥道:“什么人都能在皇后宫中放肆了,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那女官赶忙下拜:“奴婢万死!”
刘瑾也站不住了只能跟着跪下,马皇后不忍见此赶忙道:“康茂才病故,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寡居,求到我面前又怎忍将她赶出宫门去,怎么说也是当年一起缝补为你们军衣的故人。”
“何况康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比标儿还要小几岁呢,袭了爵也不过是个孩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老朱烦躁的闭上眼睛,难就难在这里,若现在刑部大牢里的是蕲国公康茂才都好说,了不起就是如汤和那般,夺爵杖刑怎么都可,起码要先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来。
如果是被人设计了,以后寻个机会重新提拔回来就是了,如果真是利欲熏心御下不严,那也正是他应得的惩罚,用与不用皆在一念之间。
可偏偏是康铎,那么多武勋都看着呢,十几岁的孩子,本来就从国公降袭为侯爵了,如果还没两天就又被废了,那岂不太让人寒心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世人只会说天家凉薄,可不管旁的事情。
现在兵权未拢,勋贵依旧是大明的根基,如果使得他们人人自危,要担心自己死后拼死拼活打下的基业不能传承下去,那他们可是要发疯的。
…………….
夜星月语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