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又说了几句激励的话就让吴伯宗领他们退下了,朝廷已经在工部附近划出了一个场院,而且朱标还特意安排了府军卫值守护卫。
这次也没规定时间,左右目前朝廷的银两根本不足以作为发行纸钞的储备金,北方这场突如其来的寒灾打乱了朱标的计划。
不过倒也不妨事,民间刚刚开始恢复商业贸易,交易体量暂且还小,朝廷储存开采铸造的铜币也还能再挺两年,最关键的就是朝廷信用还没彻底确立。
朱标可不想让他发行的纸钞重蹈宝钞的覆辙,所以前期准备工作长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货币这种东西越稳固越好。
朱标特意在武英殿接见这些匠人也是做给朝中文武看的,省的他们乱打主意,随着朝廷肃清吏治,这些家伙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什么油水都想蹭一蹭。
就是平民炭也是朱标拿了两个东宫所属官员杀鸡儆猴,又仗责了几个勋贵才让各方消停下来,不过也只是明面上,暗地里想伸手的人不计其数,只是知晓现在太子看的严不敢太过份罢了。
人性就是如此,刑罚再严厉也总有利欲薰心之徒前仆后继,朱标有时候都难以理解,银财真的就值得拿命去赌个侥幸?
等人都下去了朱标坐在上位喝了一盏茶热热身后才起身到奉先殿,今日是祭祀祖先的日子,按理说应该停朝一日,由皇帝亲自祭祀,但却是被推给朱标了。
这一祭祀又是两个多时辰,朱标磕头磕的有迷糊了,只是听着礼官的唱赞不断行礼,奉先殿磕完磕太庙,太庙磕完又到社稷坛跪拜了一圈……
最后回到柔仪殿沐浴更衣,泡在温暖的汤水中朱标舒服的叹了口气,内殿摆放两尊紫铜暖炉,里面燃着特贡的兽金碳使屋内暖如春夏。
刘瑾在浴桶内放入从太医院取来的驱寒固体的外用药粉,没一会儿汤水就变了颜色,朱标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幸好旁边还有一桶清澈的热水。
“今日早朝如何?”
“浡泥国王马合谟沙遣其臣亦思麻逸进表笺贡鹤顶玳瑁孔雀梅花龙脑米脑糠脑西洋白布及降香黄蜡等物。”
“占城国王阿答阿者遣其臣答班瓜卜农来朝奉言:大明皇帝登大宝位抚有四海,如天地覆载日月照临阿答阿者,譬一草木耳钦蒙遣使以金印封为国王感戴欣悦倍万恒。
“情惟是安南用兵侵扰疆域杀掠吏民伏愿皇帝垂慈赐,以兵器乐器乐人俾安南知我占城乃声教所被输贡之地乃天朝上国所庇佑之地,则安南再不敢欺凌我国,伏惟恭祝大明大皇帝陛下万世永昌!”
朱标闭着眼靠坐在浴桶内,长长的墨发披散在桶外,殿内雾气蒸腾仿佛仙境,刘瑾缓慢清楚的念完占城使者在早朝上磕磕巴巴诵读的占成国王书信。
当初他能被选中伺候还是吴王世子的殿下,就是靠着这一手记忆力远超常人才脱颖而出,否则谁不知道能贴身伺候世子往后定然非同一般。
朱标消化完所的消息,又思考了一番南洋局势,没想到安南自己国内动乱频繁,竟然还有精力去侵扰占城国,这是转移内部矛盾吗?
只不过云南尚未收复,大明也不可能跨过云南去给占城主持公道,除非是走海路,只不过得不偿失。
安南不弱,前次因为册封安南国王的事情就闹的挺不愉快,虽然安南碍于大明覆灭元朝的威势忍让了下来,但也是因为没触及到安南王的根本利益。
毕竟大明测不册封人家都已经坐上王位了,只不过是担心未来大明收复云南之后的种种情况才忍了张老夫子,而如今想要调和安南与占城的战争,甚至是让安南把吃下的城池让出来可就不简单了。
大明派兵少了恐怕会被羞辱一顿,派兵多了浪费钱粮替别人讨好处,但是不管的话大明在南洋诸国的威势将会削弱,甚至他们还有可能支持云南的梁王。
所以要么暂忍一时,等收复云南在君临南洋诸国,要么就不惜损耗维护威严,这两者其实都不怎么样,但大明对南洋局势实在看不清,基本可以说没有消息来源,否则趋狼吞虎也是个办法。
毕竟大明的体量以及潜力都摆在明面上,有的是人想要提前搭上关系,元朝时候南洋诸国谁强可不是看自身国力的,而是看谁与元朝关系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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