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不同于文臣武将,他们拼命救了皇太子起码能让子孙得享荫福富贵百年,而刘瑾这等无根无后之人,除了自己命一无所有,何必如此呢?
见朱标放下笔,刘瑾膝行上前奉上一个木盒,里面躺着一块精致的青玉质交龙纽印玺,这也是昨夜带回来的天子信玺,专用于祭祀天地鬼神。
朱标双手捧起四四方方的青玉印玺蘸上朱砂印泥然后重重的落在那张写满祭文的绢纸之上,原本只是一张写了字的纸张,唯有有了这印记之后,才算是真正能上达天听祭祀先贤神灵之书。
“去吧,送到礼部,让他们尽快派人去举行大祭。”
“诺”刘瑾恭敬捧起那纸祭文,根本不敢放在自己头下,高捧着就退了出去,出门的瞬间就有几个小太监举着五色华盖来遮掩……
见他们走远后,朱标重新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捧着那天子信玺,很好看也很沉重,但其实也没有什么了。
但祂确实拥有着极大的威能,不仅是祭祀天地鬼神,还能册封山川湖海之神灵,唯有经过这方印玺加盖的才是人间正神,才配享受香火祭祀,否则皆是牛鬼邪神。
若是鬼神显于世的世界,那这方印玺可就厉害了,可惜现在却是没有什么用,一年到头也就祭祀的时候用的到。
叹了口气收起信玺,等什么时候有空再去还给自己父皇,还没听到退朝的鞭声,估计是因为蓝玉的事情吵闹呢,不知道今日是何人登台唱戏了?
随手拿起本书看了起来,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等到了鞭声,刘瑾这时候也回来了,领着他踏出文华殿的大们,朝着六部衙门的方向走去。
刚过文楼左顺门,就遇上了一群散朝的官员,基本都是文官,慢慢悠悠的,朱标朝着奉天门那边一看,只能瞧见一群虎背熊腰勾肩搭背的背影,真是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标伸手虚扶了一下胡惟庸:“诸位爱卿免礼吧。”
胡惟庸起身说道:“臣见到殿下才算安心了。”
礼部尚书也是开口道:“殿下安康就好,臣等昨日听闻太子殿下为护着晋王殿下受了圣上一棍可是昼夜难安,殿下乃是我大明国本,往后可不能这般了。”
“就是啊,虽然是手足情深,但殿下还是要分清轻重缓急,晋王皮糙…咳,晋王殿下身强体健,挨几下有太医看顾不会有事,可太子万金之躯,臣民之依仗,国朝未来之根本,岂能鲁莽。”
朱标面上谦和的点头道:“诸位爱卿之言有理,是本宫稍有鲁莽了,往后定当自珍。”
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一群人的内心顿时满足了,没什么比管教君主更让人内心舒适的了,所谓一言之师终身难忘,他们这教导太子,往后同家中子弟也能吹嘘当过一言帝师了。
朱标都如此了,一旁没来得及说话的自然不愿意看他们那志得意满的神情了,开始为太子舍身护弟做辩护,天家血脉亲和正是天下宗族之表率,这有什么不好!
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是朱标的好,他自然是愿意听着,如此互相吹捧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胡惟庸除了刚开始那句一直默立一旁。
不同李善长宛如定海神针,不同杨宪光彩照人,也不同汪广洋泯然众人,胡惟庸这个丞相做的可谓是奇特,难以言喻。
此人无论是在老朱面前也好,朱标面前也罢都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可在私下臣工们面前却是威严蛮横,如此毫不避讳的二皮脸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中书参政涂节突然开口道:“蓝玉之事殿下可曾听闻?不知殿下以为该如何处理才好。”
朱标笑着看了眼涂节回答道:“本宫这两天没去上朝,倒是不曾听闻,蓝玉又犯什么事了?”
不等涂节讲述,通政使陈佑宗就抢先说道:“蓝玉莽撞冲动,这犯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殿下这两日贵体欠安,何必再污了殿下的耳朵。”
“蓝玉随西平侯出巡剿匪本就是殿下的吩咐,如今出了事自然也得听太子殿下的安排,我等臣子也好以有个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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