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龙行虎步走来,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垄地对着几个儿子狠批了一顿,脱下外袍夺过朱橚手中的锄头干了起来。
刚开始的姿势尚有些不自然,很快就调整了回来,那锄地的效率不比大小伙子差,三兄弟也不敢说话,赶忙继续卖力。
几个小的也不敢偷懒了,跑过来苦着脸举着沉重的锄头一点一点的锄了起来,时间缓缓的流逝,一群太监宫女站在远处,夕阳西下老父亲领着大大小小的儿子开辟着新的耕地…
不知过了多久,老朱出了一身透汗,几个小的手脚发软,大的几个这么干一天也是又累又饿,疲惫从骨头里透出来,只想吃饱了好好睡上一觉。
朱元璋扔下锄头:“行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剩下的明天接着干,老三老四你们到时候按着我垄出来的继续,可别锄歪了。”
朱标把锄头放到一旁,伸开手掌就可见几个被磨出来的水泡,说不上有多痛只是感觉不舒服,拿笔的手骤然挥舞起锄头确实不太习惯。
朱标走到自己父皇身旁笑道:“应该让老二过来,看他还能不能有心思再想女人。”
“咱已经给太医下令了,就用军中的伤药,十天后就让他过来干活,不仅是今年要干,明年开春也得干,那小子再不调教就废了。”
朱标闻言欣然的笑了起来,一旁的朱惘朱棣也是同样毫不掩饰幸灾乐祸之意,他们本来好好的在宫外玩耍,偏偏因为那个家伙被牵连的不仅圈回宫中,还得辛苦耕地,自然是恨不得他倒大霉了,否则这心意如何能平?
如果按照太医们的温和疗法,那朱樉确实可以舒舒服服的躺一个月,但若是用上军中特制的伤药,那疗效确实好十天就可见效,但疼也是真的疼,不仅是疼而且还非常痒……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老朱欣然领着儿子们去吃晚饭,看着身边大大小小的儿子,朱元璋心中安稳非常。
在托钵行乞的那段岁月中,他最奢望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娶妻生子,然后生一大群儿子,领着儿子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养传家。
一顿较为丰盛的晚膳,不同原先各个拘谨,皇子们都累坏了更是饿坏了,现在也顾不得害怕老爹了,争先恐后的仿佛一群小猪仔,老朱这个向来注重规矩的人,这次难得的没有制止,反而含笑看着。
吃饱喝足后老朱就让他们各自回宫休息,朱标则是还陪坐在一旁,同自己父皇一起看着弟弟们离去的背影…
等他们都走后俩人起身走回谨身殿,御案之上依旧摆满了一摞摞的奏章公文,不用多说什么,朱标走到自己的小书案前坐下,刘瑾从御案上搬过来一部分奏章,父子俩埋头批阅起来。
干体力活可以一大家子来干,但这种事,唯有他们父子俩可以做,其余的皇子们都不行,甚至到这里多瞧一眼都是不允许的。
他们俩批阅奏章的时候倒也不安静,有时朱标遇到大事,或者同朝廷未来大方向有关的奏章都要问询自己父皇一遍,老朱也时不时拿起一份复杂的问题考教儿子。
一直忙到辰时才算把今日的政务处理完,有些牵扯过大的则是留中,明日老朱会叫来主事要官开小会解决。
“标儿,明日你不用去上早朝,先去工部看看上个月咱命工部特制的调兵走马兵牌如何了,还有武臣金银牌,这些事关朝廷兵马调动不可疏忽,还有礼部请求大祭黄帝轩辕氏,你亲笔替咱写一封祭文……”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两件事除了老朱外也只有朱标做才好,兵牌不用多说,也就是原先类似虎符的东西,作为突发情况之下调动兵马的凭证。
现如今兵马调动困难,朝廷就是想用兵,也需皇帝下令,中书省下达兵部,再由大军都督府执行,命令真正传达到统兵将领面前所需的流程太过繁琐。
未预防突发情况老朱就命工部制造制造军国调用走马符牌,真龙金牌一,由皇帝执掌,用宝金牌二,由中书省、都督府分别收藏。
遇制书发兵,省、府以牌入而后内府出宝用之,其走马符牌,凡有军国急务遣使者佩戴以行,是给钦差大臣在地方调用地方卫所军卒所用的。
至于祭祀轩辕氏,那就更不用说了,正正经经的国之大事,原本应该是由老朱亲笔书写,然后由礼部官员到黄陵县桥山之巅的黄帝陵宣读祭文,以表后世子孙感念轩辕先祖之恩德。
自汉以来,历代都有祭祀、修葺、保护桥山黄帝陵的记载,洪武元年朱元璋就让官员大修黄帝陵寝,历时三载才算修完,毕竟元朝可不会多管轩辕氏,今年算是正式开始祭祀,这开国第一祭代表的含义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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