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笑道:“殿下的意思你们也知道了,不得牵连但也得交出些贪婪成性违法乱纪的,各部匀一匀吧,把那些不知收敛的送上去。”
几人谈笑间就把事情定下了,然后朝着胡惟庸行礼告辞,他们与心惊胆颤一天的低品官员们不同,混到他们这个地步的,对朝廷局势都有一定的预判。
知晓大规模株连根本不符合朝廷目前的利益,无论是皇家还是官员们都不想看到这一幕,既然大家都不想如此,那这件事就不可能进行下去。
胡惟庸虽然掀起了这件事,但也负责任的当即解决了,而且还愿意补偿,那么他们自然乐于见成,左右他们付出的不过是在太子殿下身前跪了一会,给储君下跪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众人一起下了集贤楼,胡惟庸此时也恢复了往日沉稳大气,客气的与众人告辞后上了自家颇为简陋的车驾。
随着车驾启动,周围封闭的空间再无他人,胡惟庸的面色阴沉起来,进不能攻退无可退,他如今的处境几无生机!
如今的境况造反是不可能成的,当今年富力强,储君众望所归,天下民心归附,凭他的影响力根本不可能动摇朝廷根基,说来可笑,大明如今的强盛,他的功劳也不小。
恩师,这也是您为何那么痛快的抽身而退的原因吗?
当初他就疑惑不解,凭借恩师的身份地位,以及开国前所立下的功勋,纵然是圣上有意打压,但只要他自己不想退,那最起码还能再当两三年的丞相。
如今想来原来是自己给李善长当了个送命替身,怪不得他有儿子,却依旧把所有麾下势力都过度到了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给李琪铺路。
您可是真疼爱我这个门生啊,只是恩师,学生走入了绝境,难道您就想这么轻易的脱身而去吗?
胡惟庸确定了自己没有退路之后,整个人的面色反而越来越舒缓了,但眸子中却闪烁着疯狂。
与天斗其乐无穷啊,这世上能有几人有此机会?既然你朱皇帝选中了本相,那咱们就好好过过手吧,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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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朱标的车驾已经停在了宫门口,正在接受搜查,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若不是朱标的车驾,连被搜查的机会都没有,宫门一落岂能轻易再开。
朱标还在思索着什么,跪在车驾前的金吾前卫统领朗声说道:“请殿下下马车。”
朱标闻言也没说什么,径直走了下去,那将士才松了一口气,宫里的规矩,为防贵人在车驾内被贼人挟持威胁,深夜入宫者必须下马车以防万一。
朱标下车后很快就搜查完了,那将领命令开启宫门,然后再三向太子殿下请罪,朱标自然不会为此责怪什么,自然的夸奖了他们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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