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笑道:“户部空的跑耗子,父皇的内帤不也同样么?
朱元璋眼睛一亮,听这意思不仅是还有几万两的意思啊,他虽然是知晓自己儿子狠狠敲了那些贪官污吏一笔,但想着也就能有个五十万两的,全旭拉走十万两,留在灾区二十万两,归入户部二十万两,留下的应该不多了。
朱标感叹道:“陕甘多灾,当地百姓贫困潦倒,刚上任不久的官员底子也不厚,但久居哪里的大族豪商可是肥的不行了,估计在前元时候就没少干这事,纵使不算书画珠宝奇珍田契这些东西,儿臣此行也收拢了七十余万两。”
老朱同志穷苦出身,以前都不用提,纵使是开国之后,他的内帤最多时候也就有过十几万两,而且还马上就补贴朝廷了。
虽然朝廷每年都有大笔进账,可也都是入不敷出,天下百姓都还嗷嗷待哺,老朱身为君父,自然也不可能从其中抽银子入内帤,只能靠着皇庄皇田补贴。
也幸亏马皇后节俭持家,下面的妃嫔也不敢越过皇后,所以宫里用度勉强够用,但也就是勉强够用,想自己修个宫殿之类的是不用想了,户部那边的预算也过不去。
老朱喃喃自语道:“咱就知道那帮狗大户有钱,不过还是低估了,这还仅仅是陕甘几府的,汉中西安还有没动的,看来咱今年是要过个肥年了。”
朱标点头笑道:“起码还能有个二十多万两,不过也不好如同陕甘那边大规模抄家,定然是要有遗漏的。”
地方大户人家根茎缠绕,除非是像朱标那般一个不留,否则地头蛇终究是门路广阔,暗中包庇收纳一些犯官族人产业也不难,这是也是大家族的默契,不会正面对上朝廷,但是会做些手脚,亲亲相隐。
朱元璋自然也清楚:“也够了,难得师出有名,那些朝中的乌蝇蠢辈也不好求情,到时候让毛骧亲自去。”
朱标点头,由于牵连太广,陕甘之外的官员朱标并没有动太多,只是把最明显的几个官员拿下了,他们牵扯的人则是没有追究,毕竟鞭长莫及,何况安抚灾民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证据都已经随同那些犯人运抵京城了,也不能说是全部,除了官员之外,那些涉案的地方大户以及族人家小则是分别运送到了江南各地,在各地府城中施以酷刑,至于是给谁看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朱标沉吟片刻说道:“毛骧有些乱了,父皇还准备让他亲自去?”
朱元璋面上笑意满满,但虎目却透几分寒光:“不妨事,越是心乱他就越不敢出错,何况他的下家还没谈妥。”
朱标一听心中有就有数了,胡惟庸可不敢轻易接受毛骧的投诚,鬼知道是不是皇帝对他的试探,何况毛骧恶名昭著,纵然资历够但绝大多数的淮西勋贵都极其排斥他。
不过不急,随着放权胡惟庸的野心与恐惧都会与日俱增,到时候他自然不会放过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毛骧到底是掌握着皇帝亲军都尉府的存在。
何况从某种方面来说,胡惟庸和毛骧很相像,俩人都受到了朱元璋的看重,被委以重任,但俩人又都清楚,依圣上的心性,他们善终的可能微乎其微,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这两个聪明人。
这点父子俩没有往下再谈,毕竟时候还远远未到,朝廷目前离不开胡惟庸这个丞相,更离不开镇守各地的淮西勋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