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先点头应道:“想要过去要么拿出殿下的招牌,要么就得让通政使送私信来,否则我们的在灾区寸步难行,越往西南方向灾情越严重,没有官差护卫那些灾民恐怕会强行袭击粮队。”
朱标眸光闪烁了一下,虽然还未见过庆阳知府,但从他麾下的同知推判下就可看出,庆阳府吏治败坏到了极点,再加上沿途看见的把百姓当牲畜欺压取乐的差役,可以说庆阳府上上下下都该死。
但杀人容易,杀几个地方高官不算什么,朱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但若是清洗上上下下可就难了,这么大的州府,官吏都死了,那谁来管理?总不能让灾民自己当家作主吧。
庆阳如此,后面的三个州府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三个州府官吏的缺口,朱标想想都头痛,就是立刻举办两三届科举都堵不上。
终究是只能抓头放下,基层官吏是不能动了,最多是接机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朱标叹了口气捏着眉心说道:“留下一万石粮食收拢孤儿的事儿估计他们都知晓了,这时候再说这批粮食不是本宫的,未免过于自欺欺人了。”
陈炳先松了口气说道:“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殿下的名声恐怕是要暂且坏了,他们定然会借此大加宣扬,好让一些清廉持正的钦差官吏认清现实服从他们。”
朱标自然清楚这一点,否则人家怎么会分这么大块的利益出来,不就是想借着东宫的名头打压异己,当然了,更重要的就是为了避免以后遭受清算,借机贪赃敛财的事情趁如今天灾人祸还能隐瞒,但灾情再如何也会过去的。
到时候就是看谁屁股最脏,大家凑上一些不好掩盖的官吏上去给皇帝发泄怒火,再把震灾罪责都推到那些不配合的钦差身上,总之无论如何都会有一批得利者活下来。
但谁都怕自己运气不好,若是能把东宫扯下水,朱皇帝是不把他们当人,但还能不管东宫太子的颜面了?
就是冲着太子殿下,皇帝老子也不好彻查太多,不彻查那他们可不就都能活下去了,甚至做的好了,往后还能靠上太子爷,那可就彻底妥了。
这笔帐人家算的可清楚着呢,贪官污吏又岂是一般人能做的,那必须是胆大心细老谋深算,只可惜一身本事不用在正道上。
话说到这陈家俩兄弟就退下了,本来是准备一起在院子里住下的,毕竟是四进大院,住下他们绰绰有余,可如今住下了个清涟,那他们就得避讳了。
幸好陈家不差钱,早早就把隔壁院子也买下了,陈炳先自己也是有宅院的,里面还养着四五个小妾,至于妻儿都在老家,这也是族里的规矩。
不过他可不准备回去搂娘们儿,能有机会陪王伴驾自然不可错过,宁愿跟堂兄睡在殿下隔壁院子,这样明日一早也就好去拜见了,若是有事传唤也方便,不至于让殿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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