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事轻松一笑说道:“这是自然,小弟此来本就是为了请陈公子以及陈兄入城赴晚宴,同知老爷已经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安排好了,就等诸位大驾光临了。”
众人绝口不再提刚才的矛盾,朱标瞧着自己在此有些碍事了,立刻一脸无趣的对陈荣言说道:“我去休息了,入城前来叫我。”
三人立刻拱手相送,等朱标走远后赵知事才感叹道:“到底是世家豪门出身的公子,这一身的贵气就是我们这没有的。”
陈荣言笑道:“怎么着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通政使对其颇为宠爱,此来不过是吃吃苦头磨磨性子,估计事了也就回京继续读国子监了。”
三人相视一笑,这种情况在达官显贵之家也很平常,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其中陈炳先颇为钦佩的瞧了眼自己堂弟,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自然的调笑太子殿下。
陈荣言面色如常,一路走来他也大概清楚了太子殿下的脾气,只要能办好差事,些许旁枝末节不会追究的。
三人又谈论了一会儿,赵知事就告辞了,言说等晚上再来相请,正事儿明日再谈也不晚,陈家两堂兄弟客客气气的把他送走了。
俩人咱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陈荣言当先问道:“公子爷来的消息你没透漏出去吧?你可不要误入歧途,否则悔之晚矣!”
陈炳先苦笑道:“这是自然,利害关系如此明晰,小弟又不是活够了想带着家小去死,怎么可能透漏公子爷的消息。”
陈荣言也知道自己这个堂弟是聪明人,闻言也就放心下来了:“总着咱们尽心竭力做事就对了,办得好了必然是千载难逢的大机遇,你我兄弟可得把握住!”
兄弟俩交谈了一会,然后陈荣言就领着堂弟走到粮队最中间的一处篷帐内,周围都是府军卫的士卒,又用不少车驾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俩人进去后就见朱标正在喝凉茶,陈炳先当即跪倒:“草民陈炳先拜见殿下,请怒草民刚才无礼。”
朱标放下茶杯笑道:“心意已到,何罪之有?陈掌柜太客气了,都坐下吧。”
起身的陈炳先还有些拘谨,朱标瞧了眼陈荣言,见他点头才问道:“平阳府内什么情况了,城内粮价比正常时候涨了多少?”
陈炳先站直身体回答道:“城内尚且还算安稳,富商官吏的吃喝用度跟往常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其他平民百姓就难过了,自今年二月初粮价就开始上涨,到如今比正常时候涨了两倍有余,有存粮的还好,没有的只能卖家卖田买这天价粮食。”
跟朱标预想中的也差不多,接着询问道:“城内设置的救灾施粥做的如何?”
“有倒是有,也比城门口的多,但也就是维持城内乱不起来,老弱病残基本都是挺不去的,每日清晨傍晚官府都会派人收拢路边饿死的尸体……”
朱标敲了敲桌子说道:“你如何看待平阳的官儿?”
陈炳先面色一苦拱手道:“草民无官无职,纵然是跟平阳同知推判有些接触,但也就是混个脸熟罢了,无法断定那些官员老爷忠奸廉否,还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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