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奏后几人还是站着,不过文官所属们都精神了不少,而且脸上也有了些振奋之意,太子殿下仁德,他们终归是有盼头了。
早朝很快就到了尾声,朝廷官员短缺也就意味着权力更加集中在剩余的官员手中,如此一来倒也少了许多推诿搪塞之事,效率被迫提高。
只是结束前御史大夫赵立言还是出列弹劾了李嫣昨日之举,这倒也在朱标的预料之内,只是他不仅要求朱标惩戒良娣李嫣以正宫闱之风,更是要追究其父李善长教女无方之罪。
这自然惹得许多人的不满,李善长门生故吏遍布朝中,武勋也有不少承蒙他的恩惠,自然是觉得张光烈是在小题大做没事找事,反过来开始弹劾赵立言公报私仇。
“微臣是洪武四年入京为官,未曾见过长沙王一面,何谈公报私仇之说,恳请殿下明鉴,臣唯有一片公心向明。”
中书省平章政事赵延年冷笑道:“本就是宫闱琐事,殿下或是太子妃自行处理便可,何须赵御史当朝发作,这岂非是要让殿下难堪?”
中书右丞陈亮出列道:“听闻赵御史昔年曾在开平王帐下任幕僚,这莫非是要挑拨我大明两大王爵之间的矛盾,殿下,此贼其心可诛!”
御史大夫张光烈目光冷冽的扫了一眼赵立言但还是出列道:“殿下,臣以为御史奏事只要确有其事便不该治罪,这也是圣上设立御史台的本意,赵御史其言或有偏薄之处,但李良娣有过错也属实情,恳请殿下明鉴。”
朱标的目光落到胡惟庸身上:“胡相以为呢?”
胡惟庸虚弱的咳嗽几声拜道:“臣以为此事该由皇后娘娘做主,娘娘凤驾随同圣上北巡,离宫前已将凤印及协管六宫之事宜委托于太子妃殿下,既如此便该当由太子妃处置作为妥当。”
朱标满意的点头道:“胡相所言甚是,昨日太子妃便以责罚李良娣跪于承乾宫前,并责其誉写女诫以思悔过,太子妃温良恭俭不负父皇母后所信重,本宫得此贤内亦是宗族社稷之福。”
此言一出本来还想趁机继续闹事的常系官员各个心满意足,再看看陈亮等人吃瘪的神情也就见好就收了,图的不就是让李家女没机会压过太子妃么。
太子殿下这话不仅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连圣上以及皇后都拉上了,当着满朝文武再次为太子妃背书,可见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废立之举了。
不少李善长的门生故吏在心底叹息,失去了权位的李相终究是比不过常帅,可率十万兵纵横天下,统帅京营的常十万便是太子殿下未来顺利克继大统的基石了。
看着下方众人的神情变化朱标也很满意,他从始至终都还没动过换妃的念头,常洛华虽没有李艳那么爱他,但却是刚刚好。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处在那般的高位之上需要冷静克制的头脑,情爱是生活的调剂而非必要需求,朱标并不需要多爱他的女人,可他一定需要一个人聪慧的女人为他提供臂助帮他治理后宫平衡前朝。
而且这个时候,他也确实需要一个相对放心的无敌统帅坐镇京营,虽然人心莫测,可常遇春都到了这份上,女儿地位稳固,两个外孙是朱家目前唯二的嫡系血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若是这般还要夺权篡位,其从法理上就站不住脚,何况常遇春昔年治军酷烈,曾有屠城杀俘之举,名声在外并不算好,难服天下。
而且朱标是依仗常遇春制衡在外的武勋们,可相对而言,徐达汤和冯胜等人也是在帮他制衡常遇春,而且还有宫内禁军作为防备。
所以常遇春除非疯了决心要玉石俱焚将这大好江山便宜外人也不肯流传给自己的外孙,否则没道理会反,这也是朱标今日为何要刻意为常洛华背书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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