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赵敦躺在床上算计着,是该倒向王家还是保护谢家,总不能王道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难道真的没有选择了吗?
次日,当他顶着黑眼圈来到刺史衙门时,他看到刺史衙门的前院中站满了被捆绑着的髡发的倭奴国人。
此外,还有两辆囚车,囚车里分别关着一个小胡子的倭奴国人还有一个便是谢家的三老爷谢春了。
“是谁把他们弄来的?”赵敦有些恼火的问道。
他的长随上前道:“是昌兴县县令朱东志,此外他还送来了一封信。”
赵敦不情愿的打开信封,当他看完了信他顿时感觉憋了一晚上的事情通了。
“要不怎么说朱清岳能登上五层楼呢?他这一分析我就全都明白了。”赵敦把那封信收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围着这群倭奴人转了一圈,又来到了谢春面前,他冷哼一声。
“谢春,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与朱清岳为敌,现在不仅把你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还要你们谢家陪葬。”
谢春看出赵敦已经倒向了朱庭隆,便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不说话?不说话也没事,估计明天金蝉卫就来了。”赵敦嘿嘿一笑便要离开。
“大人,那这群人?”长随问道。
赵敦头也不回的说:“统统押入大牢!特别是谢春和那个倭奴头子给本官好生看管。”
……
亭山园中,王道正在凉亭中喂鱼,旁边的王希知帮他打着扇子。
“老司徒,昨日您怎么那么有把握这赵敦会倒向王家?”廖永兴在另一边为王道端着鱼食,他忍不住问出了他想了一夜的问题。
“他可以不倒向我们,等朱东志的折子到了京城,从上头往下来查的时候,你再看看是什么后果。”王道冷哼一声道。
“可是,您就不担心这折子被谢家匿了?”廖永兴试探问道。
王道拍了拍手上的鱼食看了看廖永兴说:“你真当金蝉卫是摆设吗?从我来越州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那群黑知了已经在这蠢蠢欲动了。”
廖永兴一怔,这才明白,真正左右这件事情走向的既不是赵敦也不是朱东志,而是隐藏着的那条暗线。
昌兴县江南纺织公司中,今日聚集了几千人,这些人里有纺织公司的全体管理人员和工人、全体的护卫队队员、还有牺牲的护卫队员的家属。
所有的人员在进入公司的时候都要领取一件白袍和白绦,无论男女头上都要系上一条白色的布条。
朱东志带着昌兴县所有官吏也来到了现场,他们同样按照今日追悼会的要求穿着。
公司的中央停着二十八口棺材,棺材上贴着每个队员牺牲前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