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意思是说,梁国公李霖是来帮咱们的?可是我看他和康指挥使走的很近啊。”
陇赞霭翠心里有些疑惑,因为这李霖怎么看都不像是刚正不阿的清官。
“首领,要我说就直接反了,咱们没必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啊!”
几个年轻的族人觉得造反起义才能过上好日子,他们再也不想受这种窝囊气了!
这时候舍兹开口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此事关乎咱们整个部落族人的性命,所以必须谨慎对待,若是李霖不能帮咱们渡过这次的难关,到时候再造反起义也不迟!”
舍兹这么一说,众人心里的火气终于稍微降了一些。
这时候陇赞霭翠开口说道:“若是大家没有其他意见的话,咱们就按照舍兹的计划行事。”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陇赞霭翠笑着说道:“小兹,你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啊!我能娶到你这位奢香公主,真是我的福气!”
“夫君说笑了,天底下聪明的女子多得是,小兹岂敢说自己是最聪明的。”舍兹笑着说道。
“在我陇赞霭翠的心里,小兹你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女子!”
舍兹是四川永宁宣抚司、彝族恒部扯勒君亨奢氏之女,人称奢香公主,十七岁嫁给了黎族默部的陇赞霭翠,深得对方的喜爱。
而且舍兹自幼聪慧过人,知书达礼,从她嫁过来就一直帮着陇赞霭翠处理政务,水西黎族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发展壮大,一部分原因是借助了她娘家人的势力,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有她的精心治理!
所以陇赞霭翠大多数时候都会听从舍兹的意见,若是没有舍兹这个贤内助,他恐怕很难坐稳土司的位置!
“夫君,我觉得尕里他们几个很可能还会铤而走险,在这个紧要关头,您务必要保护好梁国公和康指挥使的安全啊!”
刚才人多的时候舍兹不好开口提醒,现在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自然要提醒丈夫多加防范!
陇赞霭翠闻言点点头:“尕里他们几个太冲动了,确实要让人去看着一点儿,我这就让赛哈带人过去守着梁国公他们。”
陇赞霭翠也不敢大意,毕竟在山寨之中一旦闹出了人命,到时候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当天晚上,陇赞霭翠让自己的护卫队守护着李霖和康指挥使等人。
虽然康指挥使带来了三千人马,但是在他们黎族的地盘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三千人实在太容易了!
此时的李霖还没有入睡,当他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立刻出来询问道:“左千户,外面怎么这么吵闹?”
“回禀大人,宣慰使派来了一大批护卫,说是这山里多有野兽和毒虫出没,咱们的人不擅长抵御野兽也毒虫,他们就让这些护卫过来帮忙守着。”左仁凤开口回答道。
….李霖闻言点点头:“这大山之中确实不太安全,即便是在山寨之中也不能掉以轻心,让大家都小心一点儿!”
“卑职遵命!”
左仁凤立即让自己的手下分成两批,让众人都加强戒备,每隔一个时辰交换一次岗位。
可就算是如此,李霖心里还有些不踏实,今天在宴席上和众人聊天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那几个黎族年轻人对他和康指挥使有着杀意!
李霖做过监斩官,也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所以他对这方面的事情非常敏感,就连陇赞霭翠送给他的两个侍女他都不敢留在房间里。
到了三更天,外面的侍卫都哈欠连连,李霖在房间里却依然没有睡意。
就在这个时候,李霖突然听到地板下面有轻微的声响,乍一听像是风吹的。
不过李霖躺在木板床上,地板下面的异响声刚好被他听的十分清楚!
然而此时的李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而是缓缓地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驳壳枪。
李霖原以为接下来会有刺客从地板下面爬出来,毕竟这种木质地板下方是空的,很容易有暗道、机关、陷阱等东西。
然而李霖却惊讶的发现,从木地板下方爬出来并不是人,而是一条小孩子手臂粗细的蛇!
趁着微弱的月光,李霖只能看到这条蛇的脑袋是三角形状,绝对是一条拥有剧毒的毒蛇!
李霖天生就害怕这种软乎乎的冷血动物,所以曾的一下就从床上蹿了下来!
然而这毒蛇看到李霖移动,就勐地扑咬了过来,看上去异常凶勐!
李霖情急之下立刻开枪,直到弹夹之中的子弹全部打光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左仁凤和其他锦衣卫都冲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吧?是遇到刺客了么?”
左仁凤拿着火把,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人影。
“不是刺客,是一条蛇,这地方的蛇可真多啊!”
李霖深吸一口气,如果是遇到了刺客,他反而不会太担心,可是遇到毒蛇却让他一阵后怕。
“大人别怕,这是山烙铁头,虽然不太常见,但是毒性并不强。”
黎族的护卫队长拿起这条蛇的尸体仔细瞅了瞅,虽然他们这里经常有蛇出没,但是因为寨子附近养了不少王锦蛇,所以普通的毒蛇都被吃光了,基本上不会有太多毒蛇出现,这条山烙铁头应该属于漏网之鱼吧?
就在众人以为是虚惊一场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音!
“不好!是康指挥使的房间!”
左仁凤瞬间辨别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众人这时候也赶紧朝着康指挥使的房间跑了过去。
当李霖走过去的时候,康指挥使已经面色惨白,虽然人还在张着嘴努力的呼吸,但此刻进气少,出气多,估计撑不了太久了!
….“康指挥使这是怎么了?”黎族护卫队长拉着房间里的姑娘大声问道。
“白节黑!是白节黑!”
这位姑娘刚才在睡梦中被外面的枪声吓醒了。
她刚起来把灯点亮,就看到康指挥使口吐白沫的浑身哆嗦,她当时还以为对方这是喝多了,正准备把对方搀扶起来,却看到床上不知何时爬了一条白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