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各营士兵齐呐喊(1 / 2)

对比起各军开展的轰轰烈烈的大练兵,唐清安更加看重各地官府的屯田事宜。

各军的主将虽然大多不在,可是基层的组织俱全。

节度府一声令下,有军司衙门的调度,各军都有条不紊的开展起来,没有半丝的困顿。

一边视察各军,同时也视察各地。

军中的事情,由谢友成领着军司官员提前安置,他只需要去露个头,见一见,夸一夸。

军中不可计数的队长,哨官们,纷纷激动不已,军士们更是士气高昂。

对军中的事,唐清安极为的放心。

军事简单。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像民生那般复杂。

反而是各地官府的官员,纷纷叫苦求援。

口号喊的容易,方针虽然定下,事情却要一件一件的来做,做起来又难又苦。

军事谢友成帮忙打理,民政事则由冯胜之,顾应时帮忙打理。

复州的新主官戴国伟。

领着官员们迎接了将军一行人。

众人巡视了地方。

不可计数的人被组织了起来,挖渠道,添平地,砍伐老林,焚烧荒地……

民夫挑着扁担,一箩筐一箩筐的把土石挑运出去。

一眼看不见头的沟渠中。

密密麻麻的民夫们,合力用石墩碾压实土地。

各处的工棚。

除了按时提供米饭之外,还提供茶水。

场地中组织的官吏们。

按照牌子,放一队队民夫轮休歇口气,或补充水分,或解决三急,或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看上去很轻易,而能保证井然有序,需要很高水平的组织力。

金江镇的军队在提高,官吏的水平同样在提高。

金江镇建立前后。

收拢辽民,组织辽民一直都是主要的工作,锻炼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能官干吏。

这些人的功劳,比起军功来并不小。

“投奔的辽民中,有粮之人如今大半都愿意借粮食,总体上都愿意抵扣服役年限,以获得分田的资格。”

见将军高兴,冯胜之当即说道。

唐清安心里叹了口气。

知道冯胜之接下来要说不高兴的事了。

“可是缺口极大,原来各地田亩,加上渔获,勉强保证了原一百七十万辽民不饿死人。

去年的收获不提,只能用到原百姓口中,而如今虽然有了新辽民的借粮之举,仍然有八十万辽民无粮可食。

将军前番从朝廷和朝鲜逼要的粮食,剩余了四十万石,加上朝鲜将要送达的三十万石,合计七十万石。

加上金陵每月来旅顺的贸易粮食,也只够四十万人之用,还有四十余万的缺口。.c0m

如果没有新的支援,是无法坚持到九月的秋收的,如果不能有新的补给,六七八月份就会饿死人。”

冯胜之沉重的说道。

唐清安把冯胜之的话听在耳里,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五月份。

开通海贸。

可是一艘船用粮食来压舱,能运来多少粮食?了不得一艘船百余石罢了。

根据海外商人所言。

他们的海船载重多在千石至两千余石之间,外国人的海船载重要大于他们,可是船少。

就算来一百艘,用来压舱的粮食,也只会有万余石罢了,就算翻一倍乃至三万石,也只能够这无粮之人七八日之用。

而且刚开始互市,怎么可能有一百艘海船。

海贸的粮食,唐清安就没有计划用来养活辽民,对比辽民的体量,那是杯水车薪。

海贸的粮食,最大的用途,不过是补充军粮罢了。

农耕民族。

想要养活庞大的人口,只能指望田亩,想要以通商来解决问题,起码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

说来说去。

每一次辽民人口的扩增,都会导致沦为青黄不接的境地,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总的原因,就是金江镇年年收拢辽民,导致年年没有积蓄。

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官员答应今年开始每年增加百万田亩,不管能不能达成,至少在向这个目标奋斗。

唐清安则答应过解决粮食的缺口,用来度过这一两年的难关。

只要熬过这一两年,则金江镇的形势将彻底变化。

在场都不是外人。

“朝鲜虽然答应今年还会提供三十万石粮食,但是告知要等秋收以后。

金江镇的辽民等不了,我也等不了,因此会督促朝鲜国主,分批次在秋收之前供给金江镇。

这三十万石粮食,可以解决十七万辽民之用。

然后,我会向朝廷写奏疏,祈求供应金江镇部分粮食,至于其中的难处,我会让陈德言,贾府帮忙去帮手。

同样也以三十万石为目标,又是十七万辽民,合计就是三十四万。

剩余六万人,大家就省吃俭用,从军粮中也调拨部分,同心协力度过今年的难关。”

唐清安缓缓的说道。

虽然他说的轻易,其实压力极大。

不管是朝鲜方面,还是国内方面,都不是好解决的。

这也是他为何要派刘兴祚入朝鲜的原因。

因为他不知道旁的人,有没有本事能应付的了朝鲜局势,而刘兴祚有历史的成功,到底让自己有些信心。

朝鲜国主李倧,亲笔信告知了朝鲜的难处,这是数年来第一次。

以两人的默契。

唐清安知道这三十万石的粮食,对于朝鲜国主李倧,真的已经无力支付。

那么威逼朝鲜拿出这三十万石粮食的后果呢?

饿死朝鲜国民,救活辽东辽民。

这是唐清安的选择。

十分的残酷。

二选一。

唐清安选择了后者。

冯胜之,顾应时两人负责金江镇全局,当然知道朝鲜之事,听到将军的计划,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怕朝鲜方面不好应对。”

顾应时原来负责镇江,和朝鲜打过交道,因此感到不安。

朝鲜终归是一只下蛋的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