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笑得不行。
“这人跑到姨妈身前,却还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显得我要如何她一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如何苛待她呢,倒是凭白让我担了个恶名。”
听到贾母的玩笑话。
薛姨妈笑道。
“府里谁不知道老祖宗最疼爱这凤丫头了,不然这府里这么大的家业,能交给年轻孙媳妇来管。”
“可算还是亲戚懂我,替我来分辨。”贾母边笑边指着王熙凤。
“我刚才就不该插嘴,让这疯丫头胡说,明明烧不到我身上的事,却被我揽了过来。”
王熙凤立马笑道。
“你们可听好了,是老祖宗让我说的。”
贾母被王熙凤的话逗得不行。
“以前是我们家里往金州送人,极好的丫鬟都要送完了,我还想着,咱们以后连贴心的人都没了。
这回倒是好,金州一批批的往咱们府里送人,到底还是我年轻,没明白老太太的手段。”
探春不等王熙凤说完,就要上前挠她。
王熙凤一边躲,一边笑。
“还是老太太会做买卖,咱们家里不亏,就怕三妹妹心疼。”
“你还乱说。”
贾探春脸色通红,上前不依不饶的要给王熙凤好看,被薛姨妈挡住。
“姨妈你别拦,让三丫头给她一个好看,最后还是连我也捎带进去了。”
贾母笑道。
“哎哟,老祖宗我错了,饶了我吧。”
王熙凤求饶道。
贾探春等会还要出门,虽然捉王熙凤,却不敢乱了行头,咬着唇也无可奈何。
王熙凤得了空,拉着薛姨妈露出委屈的模样。
“还是她们祖孙一条心,我们这些媳妇到底是外人,只有伺候人的命。”
林黛玉直接躺在了榻上,薛宝钗抬手掩嘴而笑,迎春惜春笑得抱到一起。
贾母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其余的胡氏,尤氏等婆媳,更是如此。
最后还是王夫人,怕耽误了时间,才出面领着探春出门。
王熙凤虽然说得是玩笑话,可是到底也不假。
不提几名金州来的丫头,两人做了小厮抬的轿子到了廊外,早已准备了车马。
王夫人和贾探春共乘一辆,其余的婆子丫鬟共乘两辆。
又有金江镇唐清安,以送来贾府府上效命的几名退营的汉子,连同贾府的下人。
一行人拱卫着几辆马车,往北静王府走去。
王夫人和贾探春离开后,众人在贾母处又伺候了一番,见贾母疲惫,才各自散去。
薛姨妈跟着薛宝钗去了园子里的蘅芜苑。
一路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
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
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盘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非花香之可比。
薛姨妈,薛宝钗,还有几名丫鬟,顺着游廊步入。
然后就是上面五间的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更显得清雅不同。
“这三姑娘本来命薄,却不想极有福气,倒是她一辈子的好处。”
没有外人。
薛姨妈终于忍不住叹道。
“妈妈说糊涂话了,三妹妹如何命薄?”
薛宝钗笑道。
贾探春比薛宝钗小一个月,因此薛宝钗称呼探春为妹妹。
“你不懂,我说她命薄,是因为她品性是极为出众的,比起你来也不弱,可惜就是没有生在你姨娘肚子里。”
“妈妈这话让旁人听得要笑话咱们了,哪有自己夸自己女儿的。”
听到女儿的话,薛姨妈却没有解释。
对于自己的女儿,薛姨妈极为骄傲。
她原来也是王家的小姐,又嫁夫随夫,从京城到金陵,见过南北的世面。
自己女儿品性,容貌,除了林丫头的容貌能比,但是林丫头在主妇上的品性却差了一筹。
不过林丫头另有一股神韵,说起来是个男儿也放不下,不过她们这等人家,到底更看重品性些。
遍观自己半生所见,唯有那秦氏能比。
不过秦氏多大,自己女儿才多大?
“你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差别,虽然庶出一样,女儿却是比不得男人的。将来攀亲时,有一种轻狂人,先要打听姑娘是正出庶出,多有为庶出不要的。
殊不知别说庶出,便是我们的丫头,例如香菱,莺儿这等,比人家的小姐还强呢。
如果不是有你唐兄弟起于微弱,靠着贾府成了势,才让这三姑娘有了好姻亲。
不然以后的日子,谁能说得准。”
知女莫若母。
薛姨妈看到一言不发的薛宝钗,伤感的叹了一声。新笔趣阁
薛宝钗听到母亲的叹息。
低着头不说话。
“母亲别说顺了嘴,什么我的唐兄弟,我以前不懂事,叫他安哥哥,现在年龄大了,不能乱叫,母亲也不要乱说。”
薛姨妈满心的忧愁。
正如有人家不喜庶,同样她们商贾之女不也是如此。
儿女的父亲去世的早。
不然她为何要来攀附贾府。
不就是为了抬高身家吗,不让人只以商贾之家轻视。
可惜她是真没想到那唐清安,能做出这般的事业。
年龄轻轻就成了平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