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亲卫紧随其后。
当主将亲自带着亲卫上前,后方的士兵纷纷不敢驻足,拼命的往前压去。
佟养真在东墙并没有留下多少兵力,因为此处最难攻,可最后得知竟然是此处最危。
才过了小半日而已啊,他无奈之下,亲自带了人赶来支援。
城墙上的守兵,纷纷朝下射箭,陡坡下的镇江兵们,站立不稳痛苦不堪,反击的艰难。
好不容易把云梯才竖稳,正要推向城墙,用上面的钩子搭住墙垛,眼看着要成功。
立马迎来了更猛烈的箭矢,火油等,一下子就把此处的镇江兵打散了。
佟养真带着援兵,和这里的守军稳定了局势,其余三面又先后派人来求援。
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了镇江军大将的旗帜在往这里移动。
就像一波浪潮一样,无数的镇江兵,疯了一般的往东面奔涌,城墙下的镇江兵,死死不退。
用人命接替的把云梯,一架,两架,三架搭上了城墙,只留下了成堆的尸体。
佟养真看到眼前所见满脸的不可置信。
都传金州军崛起之快,都传金州军的厉害,而镇江军就是金州军,这一回亲眼所见,的确极其狠厉。
可是为了什么啊?
他不能理解城墙下死战不退的镇江兵们。
作为戎马一生的老将,他内心已然有所预测。
这种攻势,新安堡是守不住了。
当武震孟亲自开始攀爬云梯的时候,他的前方,无数的镇江兵已经登上了城墙,和新安堡守军厮杀成了一片。
佟养真看到开始欢呼的镇江兵。
一名身着精良铠甲,被众精兵拱卫的大将,手持大刀上了城墙,引发了城墙上镇江兵的咆哮。
武震孟第一眼就看到了佟养真。
佟养真也看到了他。
此时,他内心恍然有所明悟。
辽民。
身负血仇,当有此厉。
既然如此。
佟养真嘴角轻笑,提上武器大步上前。
武震孟同样大步向前。
不等他靠近佟养真,众多的镇江兵就淹没了蛮族大将。
四个时辰。
从大军至新安堡,只用时四个时辰。
新安堡告急。
凤城离新安堡不足五十里,因为情报不明,先派了百余骑兵出去试探消息。
不久只逃回了少部分人,告知有大量的镇江骑兵,凤城更加不敢派出援兵了。
凤城才几千兵,而根据打探回来的消息,光对方骑兵的规模就不比城里少。
正当凤城城里守将不安的时候,有令兵跑来传报,城外出现镇江骑兵的身影。
凤城守将连忙带人去城墙查看,果然一队骑兵出现在城墙外。
“奉将军令!”
骑兵风驰电掣,抛下一面旗帜。
凤城守军们放眼看去,有人认出了是新安堡的旗帜。
“难道新安堡已经失陷了吗?这才多久?”
听到一旁的惊呼声,凤城守将紧皱眉头。
“前有新安堡贼首佟养真,敢阻杀辽民,无视我镇江军威,引来次劫,半日破之。
凤城逆将听令,尔等闭门不出,待尔等逆首前番在金州之痛,今回老巢添伤。
将军愿等尔等积蓄力量,来日决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堂堂正正击破尔等侥幸。
如再擅启边衅,犹如新安堡逆首之下场,勿谓言之不预也!”
一行镇江骑士趾高气昂,哈哈大笑的离开,马后扬起阵阵烟尘,留下凤城城墙上面面相觑的军士们。
“好一个金州将军!”
凤城守将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身负守城之责,他定要出城和那镇江兵来一场绝死之战,竟然如此侮辱他。
气的他浑身发抖。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消息传回沈阳,老奴无奈的笑道,觉得此人到底还是有些肤浅。
有时候他真看不懂。
对于金州将军自身的消息,他已经收集了很多很多,以他一辈子识人的经验。
越来越迷茫。
说此人天资过人,极善领军,可却只会打呆仗,哪怕战场上指挥,细节之处委实僵硬,不懂捉捕战机临时变动。
例如前番的金州之战,此人居中调度,以老奴的眼光来看,只能说是平庸之上。
可又说他只会打呆仗,军事才能不足吧,而他每每又能准确的踩到令人极痛的地方。
就如这新安堡。
能打下来却不要,忍住收复城池的诱惑,能有这份心胸的人,委实不可小瞧。
可是通过对此人具体的了解,又不像是有这份心胸的人。
但凡伟岸之巨才,其心胸定然宽广犹如天空一般广阔。
而此人在金州所为,一股小家子气。
老奴摇摇头,委实看不透。
“由他去罢。”
代善,莽古尔岱,皇太极等人都一脸的憋屈,极其的愤怒。
如今辽沈各地乱民怎么平也平不完,杀了一批又来几批,杀了几批又来十几批。
越杀越多,越杀反抗越列。
不是他们不想去报复镇江,一则粮草不济,二则大军不敢轻离,各地离开了军队,恐怕都会被乱民所趁。
如果只是被乱民占领些许地方,倒是没有什么,再杀回来即是。
可是如今各村落里,蛮人都和汉人混居,蛮人为奴隶主人数少,汉人为奴隶人数极多。
离开了大军的弹压,每次作乱的乱民背后,都是当地的蛮人被屠杀,这就是不能接受的了。
“去清点各地无粮人吧。”
老奴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