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升叹了口气。
“头,你跟将军说,放了我出去,让我临死前,杀几个蛮子吧,哪怕不给我兵器,我就是爬着,滚着,用牙齿咬,要脑袋磕,我就这么死了,我也不甘心啊。”
“呜呜呜~”
万三突然大哭起来。
李伯升长叹一声。
不久,进来两三名军士,手里拿着绳索,万三见状,知道自己该上路了。
出了营,果然有不少人聚集在营门。
“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万三被绳索困住双手,回头大喊一声。
“好。”
博得了众军士的喝彩。
“走吧,别卖众了。”
……
金州到旅顺有一百五十里,金州到新金也有一百五十里左右,小黑山原属于新金。
如今新金归于复州,小黑山归于金州。
从上午出发,晚上在堡里修整了一夜,中途有山路,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看到了金州城。
一日夜下来,万三酒醒了,心中的豪情也去了,事到临头反而不敢迈步了。
“你这有些孬,昨日可不见你这般,原来却是个样子货。”
押送的士兵嘲笑道。
“谁能不怕死?你不怕?”
万三听闻,不服气的反问。
到底都是军中的袍泽,押送的军士虽然不满意这趟差事,却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赶紧走吧,你就是再怎么磨蹭,难道还能一直走下去不成。”
几人连番催促,万三无法,才稍微迈大了点步子,众人见金州城就在眼前,也懒的在逼他。
到了城门,几人递交了牌子和勘合,告知押送犯了罪的兵士,且是将军指明要见的人。
将军会见这人?这点小事也能惊动将军。
事情蹊跷,不但没有放行,反而惊动了守门官,把牌子和勘合翻来覆去的查了一个遍,确认无误还是不放心,又派了人跟着他们去衙门。
那兵回来告知守门官,亲眼看到他们进了衙门才回来。
“倒是奇怪了。”
“我一路问的清楚,最近各处不是有新兵擅自出营么,就是这等子事,将军肯定要杀鸡儆猴了。”
“那倒是我多虑了。”
守门官闻言,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唐清安不在金州城,和蔡文一起回了平岛。
平岛如今是金州最重要的场所,火药坊,军工所,船场都设立在此,整个平湖岛都是平地,从东望到头,没有一处山坡。
西部是船厂,北部是火药坊,南部是军工所,东部则是码头,从码头修建了几条直道,通往各处工坊。
金州什么都缺,兵甲一样缺少。
鸟铳虽好,却掩盖不了射速的缺点,需要其他兵种的配合,不但要车兵,还要枪兵,盾牌兵等。
从众多盾牌中,唐清安拿起一块两边粗,中间略细的盾牌。
“这是手牌,用白杨木和松木制造,每面长近六尺,两头阔一尺,中间阔七寸,拿起来较为轻便,从两侧凹处可以刺出长枪以杀敌。”
蔡文也升官了,规制于山东布政司,负责平湖岛各坊的主官,如今和以前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可是话痨,如今沉默寡言。
只有谈起公事时,才畅谈一分,言之有物,可见是下了力气的。
唐清安宽慰了几次,对方只是笑而不语,眉间的冷酷没有丝毫的变化。
见状,唐清安也不再多言,到底是老朋友,除了公事外,也经常和他谈论形势。
蔡文最后只说了一句,相信将军能为他报仇。
唐清安放下了手牌,又重新拿起一个奇形的盾牌。
“这是燕尾牌,是不是和燕子的尾部很像?用柁木或者桐木制作,阔不满尺,同样轻巧临边,背又似鲫鱼,侧身而前时,都抵御利刃劈砍而不断,遮挡属实过人。”
蔡文指了指头上凹处,介绍道,“这里可以架长枪,还有弓箭手铳手也可以在盾牌后,因为这凹处而不遮挡视线。”
唐清安在东海堡从军一年,金州又小一年,只通过书籍看到过军备,实际上很多器物都没有见过。
蔡文不同,本来就是负责军械的官员,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而且知道唐清安军中更需要何物,因地制宜的制作一些兵甲出来。
例如像唐清安中,火器兵不少,就制造了更多的燕尾牌。
见完了这些盾牌,又带着唐清安去见战车。
这可是野外对抗蛮族的重器。
唐清安仔细的打量这些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