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确实获益匪浅。
倘若自己不告而别,那么一旦暴露了自身带着这么个宝物,恐怕又将是琐事缠身,一时半会自己将会无法获得安宁。
“好狡猾的一个和尚.....”
关鸠仔细摸着手中的紫檀木盒,喃喃低语。
随后,关鸠站了起身,目光落到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辜泓清身上。
“不知辜大人,意下如何?按理来说,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若辜大人觉得麻烦,不如先行回去,也好省得到时候风波扰身。”
辜泓清面露苦涩,摇了摇头。
“若我只身一人回去,恐怕关大人那边我不好交代。临行前,关大人跟我说了,去时候几个人,回来时候便几个人。”
关鸠心下了然,止住了还想说话的张顺。
“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我都没要收到来自酆都府的讯息,恐怕是一时半会也不需要我等回去,暂且在此借住吧。”
辜泓清和张顺见关鸠下了决断,两人对了一眼,倒是没有任何异议。
是夜,享受完了庙内小沙弥送来的斋饭后,关鸠坐在宽敞的屋内,将那紫檀木盒内的画轴摊开。
“普渡慈苑的人虽然不好说,但这饭菜尚算可口。”
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这幅画面。
触碰的那一刹那,关鸠的意识再度飘远。
可当关机再度睁眼的时候,四周所见不再是那清圣庄严的法会。
空气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一下子钻入了他的鼻孔当中,令他眉头紧蹙。
关鸠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身处一片死寂荒芜的空间里面,迷蒙的双目当中被红白两种骇人的眼色充斥着。
殷红的血海浸染了天空,一片又一片妖艳的彼岸花在血海中顺着一个方向飘摇,为关鸠指明了方向。
关鸠只感到足下有些硌脚,却是森森白骨为他铺成了一条羊肠小道。一眼望去,竟然也是看不到那尽头。
关鸠强压心中的疑惑,向前走去。
在他的耳畔唯有令人悚然的尖叫哭喊,没有丝毫休止的意思。他每走一步,那声音就愈发凄厉幽怨,折磨着关鸠的精神。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足下被磨出了殷红的血,静静地从足部流淌出来,形成了一条蜿蜒的小路。
关鸠强忍着疼痛,不断行进着。
却见到一抹血红的身影映入眼帘。
亦如先前梦境那般,那人血丝飘扬,手中拿着血摩罗,有滚烫的血滴沿着刀身坠落。
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关鸠将来人的面目看得分明,心中大骇。
“啊!”
猛地一睁眼,关鸠发现自己是在宽敞的禅房当中。
窗外已经有一缕晨光落入屋内,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清晨。
背后生起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裳,梦境中的画面已然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仍然是令关鸠有些心有余悸。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将血摩罗交出去之后,仍然身受影响。
又为何......
那个手持血摩罗的妖人......
竟然和净梦禅师如此相像.....
压下心中的疑惑,关鸠仔细瞧了眼手中的画轴,却发现和先前略有不同的是。
画面中虽然仍是描述着觉者在灵山讲法的场景。
但关鸠总觉得有些许诡异,甚至乎有些渗人。
就好像是幻化成比丘模样的魔波旬,高坐台上侃侃而谈,扰乱正法。
思至此处,关鸠眉头紧蹙。
触摸在画上的手指微颤。
这幅由他人所赠、奉为瑰宝的图画,倒是有几分意思。
令关鸠有了研习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