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了一口浊气,冷调寒一屁股坐在血泊当中。
面色上全然没有丝毫不适,死死缠绕在右臂上的血摩罗好似毒蛇一般丝丝吐信。不过片刻功夫,整一把刀变得殷红。
在净昙临行前,净梦曾经嘱托过他。
“劫难降临,避无可避。你与她之间的因缘的最终非是你一人所能导向,往昔所造所招惑的苦乐果报已在冥冥之中定下。你能够推迟一时,却不能推迟一世。”
净昙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并没有直接回答冷调寒的问题。
“看来馗首其实早就想扣押净昙于酆都府了。”
他只是上朝和佛门五宗谈判功成后派出来回收‘血摩罗’的一介比丘,至于所谓的‘昊光大阵’如何其实自身也不知晓。
冷调寒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的大拇指不停在食指和中指见搓动着,凝在地上的血化作丝线一般紧紧地系在了刀身之上。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妖艳又诡异。
“禅师想到哪里去了。”
只是一个瞬身的功夫,冷调寒便落在了净昙眼前。
“我只是想请禅师在酆都府做客一段时间。”
说着,一拳头砸在了净昙的脐下三寸位置,净昙发出了痛苦的闷哼。
同时,有血气一点一丝的灌入到了气海。
一时半会,净昙难以使用灵气。
“潘惠锁和潘喀喇,你们两个先带人下去,我还有话和左冬吩咐。”
两人依着命令,架着净昙便是往地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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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认这是全部死囚吗?”
朝着一地的断臂残骸努了努嘴,似是家常便饭一般问了左冬一句。
“若不算上那些个已经失踪的,都已经到了。”
往台下观摩了一会儿,左冬如实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其中几个还是有些道行的,他们应该是分派到北区那边。”
“这些‘诱饵’本该没有修为的,怎么会突然之间.....”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冷调寒命令了左冬一句。
“去将剩下的阴曹吏召集起来......”
“馗首,属下有一事想要禀报,那些个道行较低的阴曹吏好多不知怎的,最近三个多月一直精神萎靡,不得其解......”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召集他们的原因,给他们一次活动筋骨的机会!”
左冬点了点头,朝冷调寒拱了拱手,将要离开的时候。
冷调寒莫名问了一句。
“左裘最近怎么样?还没醒过来吗?”
“托馗首的福,家兄昨日刚刚醒转过来......”
刚刚转身要离开,便是被冷调寒叫住,左冬连忙转身。
“怎么不见他来刑堂报到?”
这句话倒不是在质疑左冬的忠心,也不是怀疑左裘有什么阴谋。
在漫长的岁月里,冷调寒早已忘却如何去关心他人。
看着一脸恭敬的左冬,默默等待着她的答复。
左冬把头埋得更低。
“家兄转醒不久,尚未适应。在下临走前已经和他说明详细,今日晚些时候应该会来刑堂.....”
“很好,你去吧。”
下颏朝左冬努了一下,示意她离开。
五感敏锐的冷调寒,她非常清晰地捕捉到在左冬离开了百步后,轻轻舒了一口气,就连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此时蓦然下起了一场大雨,不停冲刷着广场上的血迹。
......
......
曾允心里相当不踏实。
一部分源自于自己实力不足,一部分源自于身后之人太过神秘。
自己压根探不清楚辛隽到底是何等身份。
哪怕是知道‘操刀鬼’的背后有‘辛隽’的刻意栽培,他也是忍声吞气,不敢声张。
现下他是既害怕辛隽会突然抛下自己,但又渴望摆脱辛隽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