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刑堂,关鸠便是轻轻往地板上面踩了一下。
内中的墙壁‘轰’地一声,出现了一道暗门。
本来是不开放的,但特殊时期,便大方开放给了所有阴曹吏。
奈何大多阴曹吏的知识水平有限,平时也没有人愿意进去。
内中大多都是那些囚犯的档案。
想来线索可以从其中寻到。
“站住。”
还未有踏入内中,关鸠便是被冷调寒给叫住。
冷调寒眼睫微颤,盯视着眼前之人,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你....你就是那...”
“关鸠。”
青镬色的眸子未有丝毫闪动,声音低压,像是石头沉入潭水当中,溅不出几滴浪花。
“四阶阴曹吏,关鸠。”
冷调寒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记忆深处,似乎回想起了那天和左裘一块来的少年。
“你就是关鸠啊。”
想到了这里,冷调寒脸上莫名牵出一抹微笑,显得有些危险。
关鸠只是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冷调寒向他走过来。
来人虽然是失去了一条手臂,天生的灰瞳如若毒蛇般盯凝着关鸠,长发披散在肩,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予人一种凌厉的霸气。
举手投足间,便是一条性命灰飞烟灭。
冷调寒一边笑着,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走到了关鸠的跟前。
阴冷的眸色上上下下打量得非常仔细,最后目光回落到关鸠那病色的脸上。
“我想起来了......”
语气唏嘘,似乎是追忆着往昔之中那细微的碎片。
“那时候胆敢跟着左裘进来,我就觉得你小子有意思。后面无意间翻阅了你的卷宗,觉得更有意思.....一年过去了,你还活着呐?”
这话有些许刺耳。
关鸠并没有怎么接触过冷调寒,仅仅是在那次牢内有了一面之缘罢了。
他也没有恼火,也曾领略过现在这馗首的暴脾气,就权当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托馗首的洪福,我这一年活得十分自在滋润。”
“自在?”
冷调寒声音蓦地拔高了一些,右手重重地拍落在了关鸠的左肩上。
眼神当中似乎酝酿着某种情绪,这种情绪似乎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你倒是过得舒服啊,我怎么不知道酆都府养着闲人呢?”
“馗首。”
关鸠盯着面色有些不对的冷调寒你,直直地看着她。
“在下此番是为了近来的血案而来。”
“有线索?”
见关鸠这般沉稳,冷调寒眸色中的暴动复归平静。
关鸠点了点头,便将自己先前所遇全盘托出。
冷调寒沉默了片刻,显得相当平静,随后放声大笑起来,吓得关鸠浑身一颤。
“很好,今天起,你就是二阶...不....你就是一阶阴曹吏!待会收拾下,我要召集几个人一起开会。”
这升擢来得太过突然,倒是让关鸠也有些不太自在。
“这是否.....”
“酆都府我说的算,那帮废物这么久了连一个线索都没有,你比他们强!哈哈哈!你还真是个人才啊!”
说着,冷调寒又是朝关鸠的肩膀上猛地拍了几下。
只是第二次照面,也没有谈些什么。
关鸠便是领略到了这新任馗首的喜怒无常。
不过,倒是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