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夫子庙,帮助楼琰。”
“楼琰?”
冷调寒紧蹙着眉头,脑袋晃来晃去,慢慢从脑海当中搜刮关于此人的记忆。
“没什么印象...”
“他是余辞心的高徒。”
“余辞心啊。”
冷调寒这时候似乎想了起来,不住地点了点头。
“那个假模假样的酸儒......没问题!快些点把我放出来!”
说着动了动被铁链捆住的身子,带动着铁链发出‘哗啦哗啦’地声响。
“你别急,我是担心.....”
“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失望了,我说了我是一条忠诚于酆都府的狗。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冷调寒脸上浮出一道笑容,冲着左裘笑了几声。
左裘左手当空点化,口中念念有词。
冷调寒身上的铁锁自动从她身上脱落下来,肚下和眉间的两处禁制也随之解开。
“难得的自由啊......”
舒展了一番自己的身子骨,像是着了火的木柴一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许是动静太大,被其他牢房内的犯人给听到,本来一个个死气沉沉的现下立马来了精神。
“放我出去!”
“带我一起出去吧,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吼声此起彼伏,扰人心绪。
“给我闭嘴!”
冷调寒走出牢门,朝甬道内大吼一声,震得关鸠脑袋嗡嗡直响,气血翻腾,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霎时,没有了动静,只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这下清净了。”
冷调寒扭了扭脖子,舒了一口气,目光落到了关鸠身上。
“老头,这人是?”
被彻底放出来后,冷调寒对左裘的称呼变得没那么客气,虽然还是有一处禁制,要是在甬道内动手的话,两个人都不是冷调寒的对手。
冷调寒在打量关鸠的同时,关鸠也在打量冷调寒。
虽说看起来身影不算高大,可是有气势衬托,给人一种相当彪悍的感觉。
解除了两道禁制,整个人气质发生了十分显著的变化,变得年轻了许多,挺拔地站在跟前,更像是一尊杀神。
被那双冷漠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关鸠只觉得心底发毛,在她眼中自己就像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新进的阴曹吏,也算是难得的好苗子。”
只是随便打量了一下,冷调寒便收回目光。
“我现在就去夫子庙,去帮你说的那什么楼琰。”
‘嗖’地一声,冷调寒便已消失不见,关鸠只感到一阵劲风拂面而过。
“左大人,方才的动静......”
左裘面色有些凝重,南都乃太祖皇帝龙兴之地,千年不曾有过如此剧烈的震动,若说是地牛翻身太过夸张。
“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出了地狱道,周遭是没有因这番震动发生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自家地盘没出什么事情,倒是让左裘舒了一口气。
“左大人.....”
关鸠向远处望去,面色有些发白。
远处,三个不同地方。夫子庙、天师府和南都府。
由猩红色的灵气构筑而成的三道光束往天际冲去。
血色泅染了苍穹,三处光束渐渐交融到一块,凝成一片血潭于穹顶。
隔着如此之远,关鸠也能感受得到其中散出的煞气,那片血潭之中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哀鸣,宛若杜鹃悲啼。
而后,整个南都城内开始回响着悲怆的哭声,掺杂着不同人的声音。
男女老少,一同交织而成了令人打心底发憷的哭啼。
先是细碎犹若低语,渐渐如同涨潮的江水一般,蓦地变得歇斯底里。
一股子腥臭味不知不觉间弥漫于空气间。
关鸠只觉得胸口发闷,心里有些发慌。
这哭声宛若初春来临之际响起的一道惊雷,盖过了所有言语,以至于关鸠听不清左裘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