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边摆弄着手里的瓶瓶罐罐,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自是。见过沈姑娘之人,必定是过目不忘。这般若还不是人间绝色,那是什么?”
任雪婵听后,抬头看了卫怀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眼,心中奇怪道:这呆子同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自我二人相识以来,他却从未在我面前夸赞过别的女子!如今,他不仅明目张胆地对沈姐姐她极尽溢美之词,还在事后……不知、不觉!这……这可着实令人费解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呆子的性子,突然之间,似是变了许多……他似是……再也不呆了……!
之后,任雪婵便故意闭起眼睛,对卫怀济作不理不睬之状。
而卫怀济则全然似是不自知般帮任雪婵料理好所有伤口,动作既轻柔、又冷漠。
待将任雪婵的伤口全部包扎完毕后,卫怀济又走到另一边去查看谭莫并的伤势。
等到处理完任、谭两人的伤势,已是过去了半柱香的光景。
之后,三人才分别起身,由卫怀济在前面引着,缓缓朝这禁地的正门方向走去。
这条路比起之前途经晴虹洞的那条路来,不仅要宽敞顺通了许多,一路走去,两侧还皆有日夜燃着的许多长明灯作为路引照明,引着三人直往出口而去。
只是,这路,却是一路上行的坡路,对于任雪婵和谭莫并这种伤者来说,走起来颇为吃力。
尤其是重伤下的任雪婵,她忍痛走了一盏茶的光景,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卫怀济见状,竟不动声色地在她身前蹲下身子,随后又偏过头去,用命令的语气道:“上来!”
任雪婵气的白他一眼,又直接寻了处空地坐下,嘴里赌气道:“我才不!你不是说我沈姐姐她才乃人间绝色吗?有本事……有本事你背她去!且……且你就别管我这种乡花野草的死活了吧!”
本来走在前面的谭莫并见此情形,便知是任雪婵的任性脾气又犯了。他只得停下脚步,在原地面色漠然地等着任、卫二人。
之前,见任雪婵生气,卫怀济都是一脸燎色,现下他却一反常态地直接凝视着任雪婵的眼睛,又问她一遍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任雪婵见卫怀济一脸厉色,心中竟突然觉得有些畏惧:若是我此番不乖乖地到他背上去,那他是不是……真的就撇下我……不管了?!
如此想着,任雪婵的神色间竟变得小心且犹豫起来。
而卫怀济见任雪婵一直不答话,便只能再次扭过头去看她。
但见她眉间怔怔,似是满腹心事般凄苦难懂又……小心翼翼。一时间,卫怀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便仿佛被任雪婵的这种表情击中般愧疚难解!
他再也不去管任雪婵的意见,而是直接起身打横抱起任雪婵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当任雪婵的头挨到卫怀济十分结实、坚硬的胸膛之时,她的脸才“腾”地一下红了:这……这呆子怀里的味道……确是我方才所闻到的草药清香之味不错!却原来……那么温柔地抱着我到那冰床的软垫之上的,哪里是什么小药奴了?分明就是他卫怀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