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更阎王与千人屠(2 / 2)

赵三尺说话前,先用右手的铁棒敲了一下左手的竹梆子,才道:“我劝你这人快些走开!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黑衣男子“哦?”了一声,便反手用竹竿勾住赵三尺的梆子,在他额上重重地敲了一记。

赵三尺吃痛,大怒道:“你自己找死的!可怨不得别人!”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用一招倒反乾坤率先捉住赵三尺的右手。

这倒反乾坤乃是八卦掌里的招式,讲求的是先送出掌风,再以八卦之力反向收之。

这期间,对阵的二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靠的全是一股八卦真气来控制对方。

虽这黑衣男子的年纪不大,但由他使出来的这一招竟略显老成,一看便是整日里勤加练功的结果。

赵三尺见状,不由低吼一声:“乾坤派的八卦掌?!哼,那今日便让我打更阎王赵三尺,好好长长见识!”

黑衣男子闻言,低头嗤笑一声:“打更阎王?好一个大言不惭之流!”

见赵三尺不声不响地朝自己的下盘攻来,手中的粗短铁棒直击自己大腿。

黑衣男子便也不敢怠慢,一个飞身,就跃了起来。

谁知,赵三尺这一招催归骑竟还有后招。

他似是早已知道敌人势必会一跃而起一般,是以,他先在黑衣男子前头,往高处窜去。

虽赵三尺的身高真的比三尺高不了多少,但他却胜在反应灵敏,跃起的时间也比黑衣男子要早。

因此,他现在悬在半空中的位置,要足足比黑衣男子高了一个头。

此时,他复又挥出短棒,直直向黑衣男子的颅顶砸去!

若是这一击中了,那黑衣男子必定要落得个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的下场!

可那黑衣男子的功夫却也不弱。

只见铁棒快要落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黑衣男子忽得往斜反方向一钻,赵三尺的这一击便落了空。

曲阳楼在呕吐的空隙,不忘偶尔抬头,观摩战局。

待见到黑衣男子身体歪斜,似是很轻松地就避过了赵三尺的这一击后,他心下不禁警惕起来。

因为曲阳楼深知,在练功时,往上冲,或往下降,一般,人的身体都是垂直往上或者往下的。

而在直上或直下的过程中,能随意歪斜、调转,改变原有方向的人,实则是有一定深厚的内力在里面。

因为,看似这样一个简单随意的动作,却对人的身体操控力要求极高。而较高的身体操控力则需满足两个方面,一是自身的内力需达到一定境界,二是此人需有较高的武学悟性才可以。

但凡功力低下乃至一般者,都不可能做到:在如此高速上升或下降的过程中,随意切换自己的姿态。

由此看来,黑衣男子的功力,确实尚可。

再者,他能与鬼门峰里的“打更阎王”过上这许多招,已属不易。

因为连曲阳楼都不能确定,若是自己出手的话,能否与这赵三尺缠斗上这一时半刻。

而对于不懂武功的人来说,则看不懂其中的奥妙。

他们只道是,那边的黑衣女子与钱双厚打了个平手,这边的黑衣男子与赵三尺也打了个平手。

在他们看来,这动手的四人,各自的功力是势均力敌的。

其实不然。

这黑衣男子与“打更阎王”赵三尺的功力相差无几,这不错。

但那黑衣女子与“千人屠”钱双厚之间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她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能与钱双厚堪堪打个平手,全仰仗她思维敏捷,身手利落之优势。

加上她所使出的摘星十七式,罕见地重现武林,里面的许多招式对钱双厚来说,都是稀奇又出其不意的。

在钱双厚出手之前,他既需思索黑衣女子的招式,又需在短时间内想出破解之法。

是以,他的动作相比较黑衣女子而言,便略显迟钝了一些。

钱双厚在江湖上号称“千人屠”,便足见他的出招之凌厉,功力之深厚,为人之冷血。

再者,钱双厚本身的功夫还要比赵三尺强出不少,是以,黑衣女子应对起他来也更显艰难。

但那黑衣女子虽年轻,却足以与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相抗衡,倒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四人现在基本维持在一个相对平衡的战斗状态里。

即,你不能制服我,我却也不能奈何的了你。

一旁的任雪婵见状,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算了,我先取解药再说!”

下定决心后,任雪婵再次伸手向曲阳楼的胸口处探去。

三色鹰方才虽都被任雪婵打倒在地,现下颇有些鼻青脸肿的意思。

但曲阳楼有难,来的两个帮手又与那两个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分身乏术,眼下,也只有他们来护住曲阳楼了。

三色鹰三人不能选择视而不见。不然,稍后曲阳楼定不会轻饶他们:那滋味,定是要比挨任雪婵一顿胖揍,要严重的多。

是以,曹方来三人只得硬起头皮,上前阻拦任雪婵。

可是,他们哪里又是她的对手?

这次,三人更是直接被任雪婵点了穴道,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可他们私下里反倒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看来,今夜我们还得多谢这任小娘子了!我们此刻被她点了穴道,动也动不了。即便不能对曲堂主施以援助,他却也不能再为难什么……

任雪婵见前面终于没了阻碍,便第三次伸手向曲阳楼的胸口掏去。

谁知,曲阳楼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极大力道,一把捉住了自己的手背!

任雪婵怒道:“你放开!曲贼子!没想到你好大的心性!中了我的两重虚,竟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曲阳楼努力忍住由内而外的恶心之气,笑道:“曲某,多谢任姑娘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