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听此质问却并不着急答话,而是向旁走了两步,让出一条向前的通道来。
刘峥仪与聂远征见状,便十分会意地沿着沈一心方才让出来的那条路,将花二郎带到一条还算齐整的短腿板凳儿上坐着。
见花二郎坐得稳当了,沈一心才一拱手抱拳道:“我三人实是无意冒犯花大侠!只是,时至今日……有些话却必须要当面问清楚!”
花二郎先是张了张嘴,后又无奈地将两只宽厚的肩膀耸拉下来道:“唉!我知你们几人不是坏人,这才一路上对你们多加关照。且我本以为,经过这几日同行的情谊,我们早已是心照不宣的朋友!可谁知……唉!算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倒着实不必……这样。”
花二郎的这番话中明显带着三分埋怨和五分自嘲,可沈一心却依旧不为所动道:“沈某人第一个想知道的就是,花大侠你这一身功夫……师承何处?”
花二郎虽觉被沈一心三人制住有些羞辱,但他最后还是看在这几日相处的情面上如实答道:“花某人早些年曾投在与天神坛齐名的地圻坛门下,这才习得了一身耍虎斧的本事……”
闻言,沈一心忍不住皱紧眉头,在原地来回踱步道:“与天神坛齐名的地圻坛?花大侠莫不是在戏弄于沈某?沈某虽从未见过地圻坛的人,但沈某却深知天神坛的功夫,着实是十分马虎……”
说到这里,沈一心更是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花二郎才接着道:“沈某前几个月在淀梁之时,曾在一处别院中与那天神坛坛主龚胜交过手。可依沈某看来,那龚胜的功力远不及花大侠你的一二!既那地圻坛与天神坛齐名,那地圻坛坛主的功力,想来与那龚胜相比,应是高不到哪里去!既地圻坛坛主的功力与龚胜那般人的功力差不多,那他又怎会教出你这么个武艺高强的徒弟来?”
花二郎闻言,先是冲地大口“啐”了一声,而后才十分不屑道:“那龚胜算什么东西?哼!他哪里有资格同地圻坛坛主……也就是我的师父殷礼焚,相提并论?!你也太高看他了些!”
见沈一心不解地看着自己,花二郎不禁面露鄙夷之色道:“你身为江湖人士,竟不知天神坛和地圻坛的渊源,真是奇怪!”
沈一心面上立时就现出三分惭愧之色道:“一则我以为他们只是江湖上无关紧要的小门派,二则他们素日里又与我们风见派无甚交集,是以,沈某就未曾对这两个门派多加关注,以致……”
花二郎不待沈一心说完,便不耐烦地打断她道:“你虽不知,但你身旁的那两位定是知道的!要说这天神坛和地圻坛两个帮派,可谓是同宗同源。不过,自他们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死了之后,他们便直接分为了两个门派。一个是以我师父殷礼焚为首的、盘踞在苗疆地区的地圻坛,一个则是以那个草包龚胜为首,以杂七杂八的乌合之众为尾的、盘踞在西北的天神坛。哼!不过,我师父殷礼焚和那草包龚胜虽是同门师兄弟,但两人的武功造诣,可是天差地别!且我方才所说的‘天神坛与地圻坛齐名’的意思,并非是说这两个门派在江湖地位上齐名,而是说他们一宗分两派、之前又同处一门之事罢了!那龚胜的三脚猫功夫我自不必解释了……因为,你曾经同他过过招,是以,他功夫的深浅,你应比我清楚。而说起我师父的功夫,那可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那龚胜和我师父虽都用戟,但那龚胜的戟法只能说是用得乱七八糟,但我师父的戟法却是登峰造极!”
沈一心半信半疑道:“既他的戟法登峰造极,那怎得你却使得两把虎斧,而不学他那戟法呢?”
花二郎有些羞愧地不满道:“还不是因我师父说我身形长得不够高大威武?哼!你且瞧瞧我这个头儿……若练起那戟法来,是不是定会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