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男人的直觉。

闲聊一会儿，秦山进入了正题。

“梁洪涛那便传回了消息，无论是印花机还是T恤，购进的都很顺利，印花机已经发货，估计还有七天就能到达。”

“这是好事啊！”王子枫一拍巴掌，兴奋道：“梁有道提供的库房我看过，空间很大，而且防水防潮，不过保险起见，我们到时候还得购置一台大功率风扇，保证库房二十四小时通风。”

“嗯，这个都没问题。”

秦山赞同的点点头，手中握着茶杯，眉头紧蹙，考虑一下，还是说道：“有个事梁洪涛电话里跟我提过，我下不了决心，也做不了主，就想着找你合计合计。”

“什么事？”

王子枫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了主的？采购已经全权交给秦山他们决定，自己和刘慧只负责模板和销售。

“是这样的。”秦山放下茶杯开口道：“梁洪涛在广省进货时候，对服装市场进行了摸牌，发现那边制造服装的小作坊多不胜数，但相对的客源却在不断减少。

其根本原因就是服装厂的规模化，完全吞噬掉了周围的市场，外地的进货商也一般都找这些大厂子合作。

一是：厂子大有信誉有保障。

二是：这些大的进货商都不是给自己进货，所以也会在服装厂这边吃点差价。

这样一来小作坊能接到的客源就只有像他们这样的散户，所以见到梁洪涛一下子进一万件T恤，便将价格压得极低。

甚至有的还想连作坊一起卖给梁洪涛。”

王子枫听了半天，似乎听明白了秦山的意思，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吟道：

“所以山哥是想收购几家作坊自给自足？

还是想当个倒爷儿，直接收购小作坊的服装，拉到北方售卖？”

秦山竖起大拇指。

还是自己这个小老弟看得透彻。

于是他也不藏着噎着道：“这也就是我纠结的所在，收购了小作坊，我们便可以细水长流，不用担心价格上的涨幅。

只是两地相隔太远，不好管理，我暂时并不打算离开北方，梁洪涛倒是可以做好，不过他拒绝了，似乎也不想留在那边。”

王子枫点点头，他的顾虑是很正确的，1998年，并不像后世那样直接招个职业经理人，就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如果秦山真这样做了，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便会收到对方变卖作坊携款跑路的消息。

信任是建立在彼此熟悉的基础上，而不是那一张合同书上。

秦山又喝了口水，叹气道：“其实做中间商挺好的，直接收购，然后回北方转手，其中的利润也是不低。

不过这也面临几个问题，运输、中转站、仓库、渠道。

低价格收购，就得长期与作坊合作，如果渠道打不开，手上压太多货就是玩火自焚，如果先开渠道，怕是也得一年半载的，那时候小作坊还能不能运营下去都不知道。”

王子枫明白，做倒爷儿，最重要的不是货源，而是渠道。

不管做什么，渠道为王才是真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交通、通讯都不便利，不像是后世，一部手机走天下。

想发展渠道只能自己各地去跑，发展供销商，而这却是个庞大工程。

要是能在央视打广告就好了，只是那样一来成本就翻十倍的往上涨，根本不划算，况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多资金投入。

1998年连QICQ还没有问世，街边电脑房，两三台机器一帮小孩打单机。

向姜欣韵办公室内联网的当真很少，就连省里也才刚刚推广互联网。

就连会开关机，这个年代都会被当成大神膜拜。

所以网上找渠道的路子他也打消了。

这不禁让王子枫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