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宏煜的问话,明军诸将皆是不言。
因为,对于清军拿运河做文章,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运河是人工开凿的,水流量本就不算稳定。
历史上,哪怕是历朝历代都精心维护,运河也是时常有堵塞的事情发生。
现在清军只要稍稍动用一些手段,运河便堵上了,实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对此,明军上下也都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候,兀脱单膝下跪,对着朱宏煜说道。
“陛下,末将请命带领骑兵主动出击,为我大军护航!”
“清扫运河沿岸的清军,保证运河通畅!”
面对兀脱的请战,朱宏煜微微颔首。
“可以!”
“便由兀脱你带兵去吧!”
“但是,一切要以谨慎为先,避免落入进军陷阱,或是被清军包围!”
朱宏煜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如果他是鳌拜,既然都派人出来在运河上做文章,阻碍明军进军了,那为何不顺手再派一只伏兵出来,尝试着打明军一个伏击呢?
管他能不能成,有枣没枣打三杆就是了!
实在不成,在撤回京城就是了!
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兀脱抱拳说道。
“请陛下放心,兀脱一定不让陛下失望!”
说罢,兀脱便转身告退了。
不多时,一只精骑脱离了明军主阵,沿着运河北上,要为明军的运输船队护航。
……
北直隶的阔野上!
兀脱纵马飞奔,在他身后,是一连串的明军精骑。
伴随着阵阵马蹄声,骑兵呼啸奔驰。
“弟兄们,这收复京城的第一战,由我们打响!”
“这一战,一定要赢得漂亮,绝不能叫陛下失望!”
兀脱如此对他身后的诸人说道。
他身后的诸人闻言,也是纷纷发出一阵阵激动的怪叫。
他们这些人都是投降大明的满人,或是蒙古人,他们背叛了自己的民族,选择站在了大明这边。
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更是为了向新主子表明自己的忠心,他们在作战时只会越发的英勇。
大量的明军骑兵沿着运河奔驰,骏马践踏的河畔的淤泥飞溅。
赤色的甲胃很显眼,但也很夺目!
精铁打制的兵器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就在这是,一名哨骑远远的来报。
“报将军,前方发现清军兵马,正在破坏运河河堤!”
兀脱闻言,眼睛勐地一亮,一勒缰绳大喝道。
“弟兄们随我来!”
“杀敌!”
“……”
明军骑兵倏忽而动,如同一阵恶风,向着前方正在破坏运河河堤的清军呼啸杀去。
兀脱一马当先,脸上满是冰冷的杀伐之意。
……
啪嗒一声,周铁树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河堤旁的烂泥里。
“哎幼,哎幼!”
他扶着自己的老腰,发出一连串哎幼哎幼的惨叫。
刚刚那一下,他可是摔的不清。
他今年五十岁了,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高寿。
都已经这一把年纪了,摔这一下虽然不至于能要了命,可疼也是真的疼。
周铁树心中满是绝望,他如今都这把年纪了,却是被大清朝给拉了夫子,这条老命怕是真的要留在战场上了。
现在的大清朝眼瞅着就是日暮西山,他们这些被大清朝拉了夫子的百姓,怎么可能能落得个好?
到时候,怕不是要被驱着去填大明的刀口!
这不,如今他们就被派出来破坏运河河堤了。
这要是被大明的兵爷给逮住,还不得把他们都给砍了脑袋?
周铁树这一下被摔狠了,坐在地上老半天起不来。
就在他休息了一会儿,挣扎着想要起身之际,一旁负责监工的清军士卒一鞭子便抽了过来。
“他妈的,老梆子再敢偷懒,老子打死你!”
鞭子抽在皮肉上,发出一声脆响。
周铁树的背上顿时便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殷殷渗出。
“啊!”
周铁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脸上的表情都在微微扭曲着,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四周的其他民夫见此一幕,纷纷面色变幻。
干活的速度都加快了几分!
“他妈的,都看到了吗?”
“这就是偷懒的下场!”
监工的清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唾沫狂喷。
他的眼神狰狞且吓人,但其中却是深深的隐藏着惊惧。
这些清军带队离开京城,在没有丝毫保护的情况下破坏运河河堤。
这要是被明军给撞上,下场简直不敢想象!
他不信自己要是落到明军手上,明军能饶的了他!
所以,他现在只能是催促民夫们抓紧把活儿干完,然后他们好赶紧撤离。
免得就在这运河岸畔,被明军给堵到了。
周铁树被抽了一鞭子,脸皮不断的抖动着,凄凄惨惨的开口说道。
“军爷,军爷您叫我缓一缓吧!”
“刚刚那一下摔的太厉害了,实在是站不起来啊!”
周铁树可怜兮兮的向着清军监工告饶。
但清军监工却是丝毫的不为所动,啪的一声,便又一鞭子抽了上去。
鞭子直接抽在了周铁树的脸上!
周铁树的脸上瞬间便出现了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不断的向外渗出。
他的一颗眼珠子都差点被抽爆掉!
“他妈的,你个老梆子不是想歇吗?”
“来,老子让你歇,你歇多长时间,老子打你多长时间,只要你能扛得住,随你歇!”
说话间,监工便用足了力气,将手中的鞭子,向着周铁树抽去。
啪!
啪啪!
啪啪啪!
鞭子声接连不断,周铁树被抽城了滚地葫芦,哀嚎声,惨叫声接连不绝。
四周的其他民夫见此,纷纷噤若寒蝉,埋头继续干活,破坏着河堤。
动手的清军监工见此一幕,鞭子抽的更加用力了。
他知道周铁树可能是真的摔到了,但是这重要吗?
并不重要!
监工只是要拿鞭打周铁树来杀鸡儆猴,警告其他民夫,逼迫其他民夫更加卖力的干活而已。
至于说周铁树冤不冤,监工并不在乎!
他想要赶紧干完这里的活,然后带人返回京城,防止自己被明军给抓到杀死。
为了自己的安全,一个民夫打死也就打死了!
其余的清军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他们不上去帮着动手便能算是仁慈了,又岂会劝阻?
民夫们当然是就更不敢说话了!
就是在这样所以的所有人的默许之下,周铁树被不断的鞭打。
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逐渐进气多,而出气少了。
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可这名清军监工也没有要留手的意思。
只是鞭打的更加卖力了!
鞭子不断的抽在周铁树的身上,血肉横飞,周铁树已经生生疼晕了过去。
老半天之后,监工终于停下了鞭打。
但并非他对周铁树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他打累了。
监工随手将鞭子丢在地上,朝着周铁树吐了一口浓痰,然后便开始扶着腰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监工的清军见周铁树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动静,以为人已经死了,咂了咂嘴说道。
“呵,真他娘的不禁打!”
“这才几下便死了,还休不休息了?”
说罢,他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向着周铁树走去。
举刀就准备要将周铁树的人头给砍下来!
就在这名监工的清军举刀之际,忽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大地在抖动。
一道道目光向南望去!
如同奔雷般的马蹄声,自视线尽头响起。
就将南方的平原上,出现了一大股烟尘。
一面明军的赤色大旗迎风猎猎,相当之醒目。
“杀!”
“杀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