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我全家哪一个不是日晒雨淋的辛苦耕种?”
“甚至因为家里没牛,家父不得不亲自当牛,拖犁头耕田,还为了多得些粮食,去帮缺牛的其他人户拉犁。”
“你这狗官竟然说我们不努力,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天道雷劈吗?!早知道会有今日,我当初就应该抓了你后就把你这狗官大卸八块!”
贾世国龇牙咧嘴地对吴兴怒吼起来。
“陛下明鉴,这贾世国就是一刁民逆贼!他现在才是胡说!他要真是因为臣逼反的,为何就只有他造反,没见其他百姓造反?可见他是在栽赃臣,陷害臣!”
吴兴继续强辩道。
“你!”
贾世国气得要起身爆锤吴兴,但无奈,他现在被捆绑着,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动。
贾世国也就只能向天启说道:“皇上!你不要信他的话,他就是一狗官,比前几日县令都坏!前几日县令虽然什么都不管,但好歹不会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捞钱。而他一上任,就逼着我们捐资建书院,然后又借着旱情逼我们建水渠,结果捐去的钱,他把大部分贿赂给了当地的豪绅,而他自己也拿一部分去贿赂上面的官,却还要强逼我们去服役建书院修水渠,我们村有好几个人因为不肯去被他们活活打死!皇上,你说,我们能不反吗?”新笔趣阁
“陛下!他这是恶意揣测!”
吴兴当即回驳了一句,就否认道:“根本就没这回事,捐的钱的确都花在了建书院和水渠上,而臣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想向朝廷伸手要钱啊!陛下!”
“皇上,我没有乱说,我一朋友就在郑家当账房,他亲眼看见他们分银子的!”
贾世国回道。
“你这刁民逆贼,你就是在恶意揣测!”
吴兴叱声喝着贾世国,又问道:“再说你造反这事,你扪心自问,是我让你造反的吗?!亏你也读过书,不知道忠义廉耻吗,不知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吗?!就算你活不下去,也不应该造反,哪怕饿死,也不该造反!你就说,你自己有没有罪,是不是罪不容赦!”
“狗官!”
贾世官被怼得暴怒,恨不得即刻吞了吴兴,也就挣扎着道:“皇上,你要杀要剐,我认了,但请让我先把这狗官乱刀砍死,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天启则反问吴兴:“他罪大恶极,你难道就不罪大恶极吗?亏你也好意思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贾世国造反,朕其实还可以理解,毕竟活不下去了。你呢,你受国恩,为朕臣子,你守节了吗?!”
“陛下!臣是迫不得已才屈身事贼的啊,臣也是为了不使全城百姓为逆贼尽皆屠戮啊!”
吴兴则为自己投敌一事强行辩解起来,随即就道:“请陛下明鉴!”
“姓吴的!你何必这么无耻!”
孙承宗这时候也最终忍不住叱喝了吴兴一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就没忍住站了出来。
随即孙承宗就向天启禀道:“陛下,吴兴寡廉鲜耻,实乃奸佞,当严惩,以正风纪!他说是为老百姓才投敌,无疑皆是托词!除非他吴兴能拿出证据!”
吴兴听后大惊,忙抬头看着孙承宗:“阁老!连您也不理解下官了吗?”
孙承宗冷笑:“你告诉老夫,谁能证明你是为老百姓才投的敌?”
“我能证明!”
这时,吴兴的幕僚师爷喊了一声。
众人听后皆看向了这幕僚师爷。
这幕僚师爷道:“我能证明他不是为了老百姓免遭屠戮才投敌的,他就是怕死!因为,他之前亲笔写有与永城士绅们如何盘剥百姓而分利的文书。这些文书都证明了他不是一个爱民之人,他怎么可能会为百姓免遭屠戮而投敌!”
吴兴很诧异地看向这幕僚师爷,心道:“你怎么倒戈了?”
天启也在这时问着这幕僚师爷:“你叫什么名字?”
这幕僚师爷回道:“学生叶成学。”
孙承宗很惊讶地问道:“可是叶文忠公(叶向高)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