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没多久,灯火通明的西苑大门突然洞开,一排一排的东厂官校开始跑了来。
正聚集在这里的文官见状立即警惕起来。
一望风的文官见此忙跑了来:“撤!来的是东厂的人,不是陛下,我们再不走,他们就要杀我们!”
“撤!”
一为首的文官见此也忙失望地大喊了一声,且嘱咐道:“别把奏本丢在这里,让他们查到!”
一时间,这些文官们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忙起身往外跑去。
东厂的人冲过来时,已经没有人,只有跌落一地的乌纱帽。
许显纯走过来后见此颇为失望:“他娘的,都学精了!”
说着,许显纯就道:“仔细搜搜,有没有奏本丢在这里。”
“报告!没有!”
“他娘的,都成精了!”
……
从绍兴推官任上调进京任吏科右给事中的刘光斗此时正往自己面前的火盆里丢着自己的奏本,且看着在阴暗屋子里熊熊燃烧的火焰道:“果然那个昏君是偏袒外戚的。宁派东厂的人出来杀我们,也不愿惩治张国舅!”
“哼!他们分明就是欺负我们官绅士大夫不敢直接造反!”
因恩科中第的新科进士张孙振这时候愤然起身说道。
“谁让本朝与两宋不同,如果本朝也有像辽、金这样可以令本朝胆寒的外敌多好,逼急了,我们完全可以择良主而去!”
大理寺少卿陈秉彝则悲愤地道:“可怜杨公等君子如今只能不明不白的惨死于悍戚之手!我要辞官!”
“辞官!”
另一文官礼部主事袁时勋也站起身应和了一声:“我们是不能造反,但辞官还是敢的!这种昏君奸臣当道的朝廷,不做官也罢!”
“没错,辞官!”
张孙振也跟着应和着,说道:“且存抱负待新朝!”
“待新朝!”
刘光斗也跟着说了一句。
一时间,这些文臣纷纷表示接下来要辞官。
而次日一早,通政司果然受到了许多辞官疏,并立即将这事报知给了内阁首辅韩爌。
韩爌则急忙来到天启所居的勤政殿外,禀道:“陛下!有六百多文臣上辞官疏,内阁不敢擅自票拟,请陛下圣裁!”
没多久,走出来的是魏忠贤,魏忠贤笑说道:“皇爷现在正忙着一种新型农具的改造工作,这是利在千秋的大事,现在没有空,只让咱家和你一起去制策司,商量出一个对策来就是。”
“可这次是很多文官要辞官,朝堂几乎为之一空啊,魏公公!”
韩爌说道。
魏忠贤笑道:“阁老还不明白吗?”
韩爌想了想问道:“国舅爷刚刚见过陛下?”
魏忠贤道:“有些事,您还是别问太多为好。总之,皇爷心里有数的。有时候,你我这些人得明白皇爷的心思。”
韩爌知道天启常以痴迷于木工的行为来迷惑朝堂上许多大臣。
让许多反对新政的大臣误以为整个变法起主要作用的不是天子,而是因天子昏聩而导致一些近臣和一些锐意革新的大臣勾结在了一起,才使得变法新政在推行。
所以,听魏忠贤这么说后,韩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那去制策司?”
魏忠贤点头。
一时,当韩爌和魏忠贤来到制策司,张贵和袁可立、陈子壮三人也在这里。
韩爌一来就道:“大量文官们辞官这件事,魏公公刚才说了,陛下的意思,让我们来制策司,大家一起商量出个对策。”
张贵点头:“本侯刚才跟袁总宪、陈侍郎二人已经讨论了一下,这其实是一个进一步变法改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