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友部效率很快,第二天凌晨,河对岸出现了一队耀武扬威的卡宾枪骑兵身影。
而且,很快木桥另一端一个简易的木栅栏和麻袋沙土卡口便被堆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木桥上哒哒哒跑过来一个骑马的士兵。
桥这边,汤阳旅步兵营自也搞了个卡口,对方骑兵报称其长官马连长想和贵部长官会晤,谈一谈分界及防区问题,又问贵部是黑山军哪一部?长官是谁?
此时的房车内,陆铭正看着一封电报蹙眉头。
东瀛人在海西的驻军增加到了两个师团,第12师团和第15师团,也就是八岐道师团和奥越道师团。
东瀛一个师团将近三万人,也就是在海西的东瀛驻军已经增兵到了五万余人。
而且这两个师团的指挥官家族,都和自己有旧怨。
八岐道加藤家族,其家族子弟加藤正一在东海被自己即将送上绞刑架时,畏罪自裁。
奥越道川本家族,更有一位嫡系子弟,在盛京死于青娥之手。
这两个家族,都是奉行扩张主义的东瀛首相山本雄的忠实拥趸,关西集团的重要成员。
军情科电文里还说,在海西,东瀛人设立了海西派遣军司令部,总司令叫川本刚,是奥越道川本领主的亲弟弟,正是年富力强,是东瀛着名将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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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科更了解到,东瀛人最近和北疆行省大员进行了密集的互动,北疆行省很可能会和其达成秘密协议,至少在瓜分安山的行动中,双方会进行合作,以避免被黑山、陇北联军攫取更大的势力范围。
陆铭慢慢放下电报。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句话,显然就是北域现今的情形。
正琢磨之际,一名红翎卫兵上了房车,说起河对岸来了使者之事。
“哦,对方是个骑兵连,我们也派连长和他会面嘛,哨卡不是交给三连负责了吗?就叫三连和其接洽,不过,我们不承认马全友部对松山道的统治权,所以,渡口和桥,除了非法武装人员,我们一方会无条件开放,方便双方民众来往,同时,要求马全友部退出松山道。”陆铭笑笑,“告诉三连的高连长,就这样和对方说,不要觉得他小小连长,说这些话可笑,因为既然他出面和马全友部打交道,那他每一句话,就代表我们官方的态度。”
红翎打个立正:“是!”转身下车。
陆铭看向了旁侧的阚氏姐妹,“你们写封信,给松山城的阚三泰,按辈分,是你们的族叔,但以前,可巴结不到你姐妹对吧?”
阚寿禧和阚寿懿姐妹,都受过新式教育,偏偏姐妹俩又因为家族压力同嫁一人为平妻,她们俩穿着同款的蝴蝶领浅蓝色连衣裙,澹黄短袜黑色高跟凉鞋,都是同样的舒婉靓丽。
陆铭倒是没接触过阚氏姐妹这一类型,在北域接受新式教育的民国新女性,家境很是优越,偏偏安山又封闭落后,她们便很是传统思维,综合来说,大概有点像自己前世八十年代初期小县城之类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吧?
松山城的阚三泰,在松山被屠城时并没有受到波及,而且被马全友任命为了松山市维持会会长,等同于松山市的市长,只是权力很小,要听命于松山城的马全友部驻军。
“这封信也不用说什么,叙下亲情,我会着人送到他手上。”陆铭琢磨着说。
原本安山的道尹所在城市,自然和外界是有电话线相通的,但马全友制造松山大屠杀时,对外通讯中断,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甚至电报局业务也陷入了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