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郡的局面尚未完全打开,这次吕岱前往成都,来回或将花费四十多日,他本身是有些着急的。
刘釜很明白吕岱的意思,遂于当夜,同吕岱详细商议了接下来该部于交战的发展方向。
在吕岱告别离开刘宅前,刘釜亲自书写了三封信,交由他之手里。
一封给吕岱今次回程,将路过的族兄刘荣处,一封给士燮,另一封则是给左栋。
想要以南海郡为根基,掌握周边四郡之地,接受南北避难民众,这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与士氏的关系必须加强,或是需要从之借取不少粮草之物,以作应急之备。
另在交州之根基,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能代表他刘釜本人,个人能力亦是卓越,能服众才是。早先就经过多轮考虑的族兄刘荣,当仁不让,这次便正巧吕岱顺路,过刘循驻扎之地,即一路去往。
至于左栋,他同交州本地的世家大族最为熟悉,但刘釜并不希望,于交州发展的势力,如三国时期的江东孙氏一般,成为本地大族的附庸。遂而,告诫左栋,其与包括南海郡之地的诸多大族在内,处理相关关系时,当保持适当的距离。借交、扬两州风起云涌,世家大族亦期望和平之时,可以利用之,但绝对不能过度依赖。
漆黑的夜幕下,刘釜亲自将吕岱送出了刘宅。
吕岱明日一早就会率亲卫离开成都,若非南海郡很多问题,让之忧心不已,另有接下来之事,过于重要。刘釜其实很想将吕岱留在身边,讨论下治理之事。
宰相必起于州郡,猛将必发于卒伍。
像吕岱这般,于地方治理经验丰富,才能不凡,又心怀百姓之汉吏,于当前混乱的大汉天下间,已经很少了。
因为稀少,所以珍惜。
在之看来,便如同门师兄严颜也略显逊色。
严颜本就出身高门大户,少时成名,非是从底层起身,加上蜀地多年来都很稳定,少见战乱之苦。故于治民之上,理解的尚不能与吕岱比拟。但严颜性格持重,善于战事,其之才干,驻守一地,远远超矣。
这边将吕岱送出,景文茵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她看着刘釜略显落寞的身影,过去以右臂将之搀扶,柔言道:“刘郎与此间吕君相谈有两个时辰,可曾感觉腹中饥饿?”
被景文茵这么一说,刘釜有些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肚子,还别说,肚子早就扁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景文茵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心道:“已然人定了,刘郎可是从午后就没进食的,但妻子让厨舍把饭食一直热在锅里,我们还是先去食用罢!”
吕岱是黄昏前就到达,没想到书舍一聊,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而且,景文茵今日午后食用甚少,竟陪着他等了两个时辰,没有进食……
刘釜一愣,他瞅着景文茵于灯火下那张美丽的脸,将之涌入怀里,感叹道:“细君何苦与我一道受累,这让我很心疼。”
见左右仆从都低着头,刘釜只是抱了一会儿即松开,然后牵着景文茵去进食。
晚食共计四菜一汤。
其中一汤,是一碗鸡汤,待之拿起筷子,见景文茵期待的眼神,刘釜即晓,这当时景文茵亲自所煮。
他夹起一块鸡块,放入嘴中,赞不绝口道:“好吃,是谁做的如此美味?细君且快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