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新人尚未走出礼堂,便看到随刘釜归来后,一直于门畔接待来客的族兄刘杉慌忙走了进来。
找寻到刘釜的位置后,其当即小跑过来,面见景文茵这个弟妹,刘杉笑了笑,指了指刘釜,然后附之于耳畔道:“季安,当速与吾出外相迎,刘使君和任公,已至门外!”
益州牧刘璋,先生任安?
刘釜原本的疲惫一扫而空。
依照现在他的身份地位,不论其他,但说尊卑,都需马上出去相迎。
刘釜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景文茵,自无隐瞒。
“刘郎,我与汝同去罢!”景文茵眸光微侧,思衬道。
刘釜颔首,伸出了右手:“也好!自今日细君汝进了我刘家门,便是我刘釜妻子,让我等一同去罢!”
本坐于宴中的客人们,见刘釜与新婚妻子从旁侧过道而走,皆新生疑惑。
在刘杉代表刘釜向其他人做以解释后,但就是几息之间,刘璋、任安到来的消息,便传遍了宴席。
一应众人,纷纷离席,出外恭迎。
不说益州牧刘璋,这等益州长吏。专心于教育之事,十多年未入成都城的蜀地大儒任安,今不仅入城,还来参加刘釜昏礼,于众人看来,就是一个稀奇事。足见,蜀地大儒任安,于这个弟子是多么喜爱!
实际上,二人一同到来的消息,是遣仆从先一步送来的消息。
当刘釜与景文茵,另有族伯刘升,及出来的客人站到台阶下后,刘璋与任安的车驾,于兵士的护送下,方缓缓停下。
刘璋和任安同坐一车,携手走下。
刘釜同景文茵先行上去行礼,随后众人依次之。
直到一刻钟后,众人才重回宴席。
而如刘璋、任安等人,自是被请在首桌。
重新收拾好心情后,刘釜领着景文茵,先从首桌案开始敬酒。
师者如父。
大儒任安,之前于宅舍外,未于这个弟子有多言语。但在眼前,他话不由得多了些,且全是敦敦教导之意。
“季安,汝今日成婚,是为成家立业,日后自当努力上进,不忘初心……”
当看到景文茵时,任安的面色要慈祥许多,赞道:“景氏之女,果然端庄大气,愿汝能与季安,携手共进,与子偕老。”
“谢任师(公)!”刘釜领景文茵拜谢。
旁边的刘璋,这几月因身心皆有病,故整个人的身体显示出浮肿之态。
今日或因刘釜大喜之日,或因任安等一众宾客在,其人最后不仅亲自来了,就连面上的表情也是相当舒缓,先是勉励,然后语气平和道:“征南事在即,汝初成婚事,这几日好生在家便是,勿要忧也!”
“谢使君关怀!”
刘釜忙回礼致谢。
就近处,他能感觉到,他同刘璋之间,那种从前可以倾心交谈的上下级关系,或是也回不到过去了,两者以后,恐只能维持明面上的友好。
如此迅速的脱离,究竟是不是好事,连刘釜自己也不能确定。
不过,一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唯有坚定目标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