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了尾声。
刘釜并未醉过,等一些将吏离开的差不多,只剩下法正等心腹,另有马增等三位一路从成都与他战斗在葭萌关的军将,诸人一同来到了旁边的侧舍。
早有侍者拿来了醒酒之汤,刘釜喝了一口,望着舍内众人,道:“今夜之宴,是为于子栋和君陌送别之宴。待明日一早,子栋和君陌便要去往巴西,我等不知何时方能重逢。”
闻此,法正和郑度、高沛者,皆面色如常,显然知道或是猜到。而如孟达、刘枫、常坚、马虎则显得有些惊乍……
刘釜这么一说,孙诩当即起身,向郑度一拜道:“以后便有劳君陌了!”
郑度面带笑容,回礼道:“子栋不必多礼,吾二人以后当共同努力才是!”
等二人重新回到座位后,刘釜又道:“还有便是为诸军将士庆,我等葭萌关大捷,使君封赏人皆有之。如孝直以为定南校尉,子度为行左安校尉……
另,我那一份赏赐,孝直,明日汝便之分发给伤兵和阵亡之卒,当有家庭困难者,多予之。”
舍内诸人,闻言皆有动容。刘釜每做一事,无不刷新旁人于之对普通士卒的爱护。
有此将领,是所有人的福气。
法正起身回道:“请君放心,吾明日一早便去办。”
刘釜点点头,手指敲击着案几,目光扫在了高沛和姊婿常坚的脸上,道:“当下葭萌关主将之人选,州府尚未确定,但我前日已去信,举荐常君为葭萌关守将。另根据州府之消息,我得闻广汉都尉有所空缺,现已向张君和使君共同推举,以高君为广汉都尉。
恐要不了数日,州府便有回信……”
高沛这段时间,主要藏在暗处,率夷军做事。所以明面上的战功,还没有法正多。今次也只是得到了一些财物赏赐。
而能成为广汉如此大郡的都尉,其地位远比高沛现在的军职高,此亦为成为地方大吏的重要一步。
想三年之前,从一个小小的郡府小将,后投奔刘釜,只今日,已成为他当年只能仰望的地位,高沛一时间感慨万千。
而刘釜既然说了,那就有绝对之把握。
高沛忙起身一拜道:“沛谢刘君提携之恩!”
刘釜走上前,把高沛扶起,道:“此去广汉,军务繁忙。高君过去数载,多管千人之兵属。广汉为大郡,府兵过万,今又有相助杨军督,防守汉中凉州之责,到时,愿君能一路顺风!”
常坚的反应要慢上半拍。
是的,他没想到,就是葭萌关这一仗,他从一个别部司马,就变为了一地主将。
葭萌关的地理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
守卫此关门者,无一不是蜀内名将,常坚心里其实有些不自信。但看到妻弟的眼神,便知晓逃脱不掉。
刘釜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先一步握住了常坚的手,道:“君为釜之亲人,不必妄自菲薄,巴西战事毕,只要按照这段时间之训练,小心防备,以君之能,自可守卫得当。
且如阿志、阿勇,阿若,若闻君为葭萌关守将,定然自豪快活!”
听到妻弟说起了自己的几个儿女,常坚面带温和之笑,回道:“定不叫季安失望!”
刘釜对姊婿的性格了解的很是透彻,正如其言,姊婿常坚很有领兵之才,当下之情况,只要不是面对数万如当日的汉中军般的攻城之军,以姊婿率千人部曲,以守卫之,足矣。而之所或缺的,便是自信。
而对姊婿这等顾家的男人来说,家庭便是其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