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太守一职,事关重大,不仅要守卫好阆中等地,恢复本地民生,安抚本地大族,还负有夺回汉昌,防备汉中之责……
诸君可有人选推举?”
身材高大,但近半年以来,略见消瘦的刘璋,目光望向厅舍内诸吏。
从事严重(chong)起身道:“使君,吾觉得可由庞君继续担任巴西太守。庞君于巴西任上有三年之久,对巴西情形最为熟悉,由之继续担任,是为上佳!”
刘璋听严重说起庞羲,并不觉得意外。严重此人,可是庞羲的门生故吏,属于东州士。
可想到庞羲失守汉昌,最终让巴西在过去大半年的时间内陷入动荡,加上这些年来,庞羲远攻汉中毫无进展,反而是有不少人告发庞羲为太守时,肆加敛财。即使庞羲是自己的儿女亲家,刘璋也不打算给这个面子。
尤以昨日秦宓于之建言:前有赵韪之祸,为防各地主吏同本地大族相通,当使各地主吏轮换就职。
此计正合刘璋心意,遂,更不可能让庞羲再任巴西太守。
刘璋看了眼起身而立的严重,沉声道:“义之前番为守卫汉昌、阆中之地,身有伤疾。吾当召之回成都,好生修养一番,再以大事托之。”
底下的州府众吏,无不看出,这是州牧暂时不打算重用庞羲了。
细细想来,庞羲这些年确实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战绩。继而,知晓大局已定,即便是官舍内同庞羲交好之人,也没起身求情。
见一时无人说话,坐在最前的景顾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案牍,递给了旁边的小吏,然后看着上手的刘璋,道:“使君,此乃季安昨日傍晚,送来的奏报。其内中言之,原葭萌关守将孙诩为人有勇有谋,对汉中军甚是熟悉,当日能守住关门,多凭此人。
使君既问巴西太守人选,吾认为此人可也!
而今巴西之事,首要之处,还是在征讨中郎将离开之后,防备并夺回汉昌。
孙诩能严守葭萌关,即证明其能力。且此人于数年前曾在巴地为吏,对巴西亦是熟悉。
故,可胜任之!”
坐在末尾的张松,见景顾起身,他原本交错的两手分开,想到了也是昨日收到的刘釜书信,心中明了。
为承刘釜之面,他也要帮一次。
在景顾落座后,张松起身道:“别驾所言,吾深以为然。吾早听过孙君大名,其人起于微末,能有今日,也多亏使君之提拔。而今孙君能守得住葭萌关,即证明其对使君之忠诚。有之守卫巴西,则巴西无恙也!请使君明鉴!”
对于上次刘璋怀疑孙诩,今非昔比,无论是景顾,还是张松都有意回避。
于张松之后,难得的是现今为刘璋信任的秦宓,也点头赞誉道:“孙君此人,确为稳妥之人,以之为巴西太守,当可稳定前线。”
听完手下几人的辨析,刘璋颔首道:“那便以孙诩为巴西太守,让州府为之去令,拿回汉昌是先,其次当属巴西之稳定。
且将此令,随同前日颁发的奖赏,一同送到葭萌关去。
还有,刘季安手中的汉中降卒,诸君以为,该如何处理?”
刘璋说完以后,放下案牍,揉着眉心,静等他官舍内的讨论。
这一次,面对这汉中降卒,大家的意见,各不相同。
有人认为,当将此人与汉中交换,交换为粮食等物。汉中军离开时,带走了巴西郡内积攒十多年的财物,具体数目到现在还没统计完。益州官吏,对此深恶痛绝,又想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