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降卒的其他安置性问题,以及巴西方向的防守,有刘釜确定大体方向,再由法正和郑度二人确定具体方略,由此,为刘釜减轻了不少压力。
而益州长公子刘循,于嘉萌关大胜后,在关城在休整数日,其人斗志昂扬,本打算再次去兵,远攻阆中时,为白水军督相召回防,且又使刘循留下两千兵士,帮助刘釜驻守好嘉萌关,以补充战损兵力。
“杨怀欺人太甚!”
为此,刘循当日在军营喝得酩酊大醉,还跑来刘釜身侧,将杨怀大骂了半宿。
待由刘荣从旁劝说以后,及至第二日,刘循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防了。
这一次,刘循的兴致为杨怀打断,情绪显然不佳,在同刘釜告别之事,其本人就像是打霜的茄子。
而刘釜刘荣两兄弟临别时,相互深深一揖,虽无多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四月在连绵细雨中过去,炎热的五月到了。
蜀地之内,显得闷热无比。
如阆中之地,吴懿部之进攻,也停滞了下来。
原因在于,今岁之夏,蜀地之雨水实在太多了,粮草不仅是运输困难,更有多者,发霉变坏,无以使用。
没有粮草,便没有动力。
相反的是,汉中张鲁部,于巴夷的支持之下,粮草之物很是充沛,就连军械也补充了不少。
这等情况,并没有让汉中军有多大的喜悦。
汉中郡太守,主将张鲁自四月中后,身体又染上了风寒,加上之前累积下来的隐疾。
张鲁此时不单单是吐血那么简单,且连续在大帐之内,昏迷多次。
最长的一次,竟是有四日未醒。
这一次,汉中军部将,无不惊慌,军心难定。
五月初三。
张鲁或是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于阆中城内,将各处将领召集而来,吩咐起了后事。
阎圃于之身侧,为之紧紧抓住了双手。
“吾祖父初创五斗米道,后吾祖父病逝,吾父继行道统。
吾父逝世,吾以年少,再为首领。
至如今,已然有十七年也!
吾不敢忘吾祖父,吾父之志,后于汉中,行此道义,救济百姓,吾不负先辈之义也!
惜哉!吾命不久矣!不能继续传承道义。
吾悔不听子茂之言……
事已至此,除汉中事也,便是五斗米道之传承。
今也,吾便以此事,托付于子茂,南羽。
汉中之事者,当以二君为主,愿诸君能同心协力,护卫好吾汉中,以使吾汉中之民不受战事之苦。
而今行蜀地险事,吾汉中男儿战死诸多,罪责在吾矣……”
张鲁刚说完这句话,呼吸便停滞了下来。
阎圃握着张鲁正变得僵硬的手,忍不住凝噎。
转瞬间,整个屋舍之内,一片痛哭流涕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