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益州的各方势力,各自内斗时,谁能想到又有一派属于刘釜的新兴势力产生。
关键是属于刘釜这伙势力,交汇蜀内蜀外,游走在各大族之间。众人若无简遇的这番沉心思考,是很难发现的。
简遇给他赵韪的建议很是明确,若是为未来考量,既然谋取益州不成,何不加入。
且刘釜刘季安乃长沙定王之后,是为大汉宗室,其自身便携带着匡扶汉室的大义。当今天子微弱,若是能助刘季安成大事,他赵韪自会迎来另一片崭新的天地。
但细细思来,这一切的风险又实在太大。
毕竟,这一切都是简遇的推测,谁也不知道刘釜的真实想法,能否装得下益州,装得下整个大汉天下?
即便刘釜有此宏伟志向,凭己方之力匡扶名存实亡的汉室天下,面对曹操、袁绍等势力,当真能成乎?
赵韪发现,随着这几年年纪越大,尤其经过这次张鲁之事,看到汉中军的强盛后,他越发胆小。
赵韪没有直接回答简遇的提议,他还是决定老老实实面对当下的局面,尤其面前的张鲁。
赵韪遂看向简遇:“冲之,汝说说吾等当下具体该如何相处?”
简遇摸着下巴道:“张府君若是存心想吞并将军,即拿得益州大权,撕毁当日之盟约,自会使将军同刘璋的部属,拼的死去活来,其人坐享渔翁之利!
而今张府君和吾部面临的最大敌人,便是吴懿部。
其今日未说,只怕明日会向将军言之。
最大的可能,其便是建言让将军率大部对付吴懿,若是如此,将军可将计就计便是,若是如此,如今日遇之肺腑言语,将军还当为未来早做打算……
当然,这都是吾的猜想,若是诚心和将军合作,其自会派出主力,同将军一道阻挡吴懿之部。并使将军同之共进葭萌关,也就说明,张府君当下尚未对付将军的意思,将军后可借势割据。
一切,明日即见分晓!”
赵韪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缓缓降下的夜幕,道:“冲之,吾明白了。此行也不算事别无收获,至少能让吾等弄明白张鲁的真实意图。
但有些事,还请让吾好生考量一下。”
简遇颔首,苦笑道:“诚该如此,吾能明白将军的心情。其实,连遇自己,也不知为将军所提的建言,能否真正的帮到将军,还是会最终害了将军。
但既然身为将军帐下谋士,遇能做的,便是为将军说明利弊。
不过有一事,还请将军注意一二。当前,吾等诸部连失江州等地,巴地原本被吾等争取而来的一些大族,已有倒戈之向。尤其军中,同属其族的一些将领,将军也要防备一二才是……”
……
翌日。
张鲁请赵韪一行人往官舍商议军务,简遇并未随行。
双方各怀心思,这场议事,持续了一整天的时间。
官舍之内,赵韪尚能保持笑脸,悉心谈论。
但为张鲁亲自相送,一回到驿舍,他整个人就换了一张脸。
今日之议,全被简遇言中了。
狡兔死,良犬烹。
现在双方尚是同盟,张鲁便露出了獠牙。既然张鲁背信,那就别怪他赵韪弃义!
“来人,去将简君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