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庐,顾名思义,乃是大儒任安于蜀地教学之所。
其处于绵竹县西北方向五里,处于山峦之间,一条河流穿插而过,最终汇入洛水。
自当年踏乡归途后,任安于绵竹便一心一意的开展教学,潜心研究学问,屡次拒绝了益州牧和朝廷的相召。
毫无疑问,任安从身份来讲,其人学问匪浅,广开课堂,乃是一个十足十的教育家。
因而,每岁来任庐求学的人众多。
有十几岁的少年,有五十多岁的老者。
刘釜一大早同法正等人离开营地,往任庐的途中,便看见不少士子于道路两旁讨论学术。
到达任庐的庐舍边缘处,还能听到郎朗读书声。朗诵者,多为五经名篇。
行至于庐舍大门处,出于尊重,无论是求学者,还是来访者,都会自觉下马车或是下马。
刘釜等人同样于此下马。
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记忆中的任庐扩大了整整一大圈,就连平日接待来客的谒者也从两人,增加到了四人,且全换上了陌生的面孔。
“足下等人若是来欣赏任庐风景,从侧面小道而上,往上行一礼,是为有名的悬山瀑布……那处风景独好!另有吾任庐的饭食于山舍相备。”
看着刘釜数人气势非凡,尤其身后的賨卫更是身着甲衣,此之一行显然不是求学者,却是很像一群游者,一名谒者遂走过来介绍起任庐的风景。
为首的刘釜和法正闻言,皆是笑了笑。
但看几人皆拿出了名刺,各递到谒者的手里。
“不瞒足下,吾等非是游客,今次吾等路过绵竹,遂想见一面任师,还请通传一二!”
任安年过七旬,身体虽然已经硬朗,但日常不得操劳。故而,平常日间,就算是广汉太守也见不到。
谒者方才的笑脸顿时消失,如眼前这一行人,他平日遇到的不少,一般都是回绝了事。
当然,遇到一些提前递上名刺的大人物了,自当向任公的门下弟子请示。
可看刘釜这群人,即便看起来有些身份地位,但未事先通报,竟欲直接面见任公,也甚是无礼了!
他冷着脸,正待回绝,言之“任公近几日不见外客”,但注意到刘釜递于他手里的名刺所书,脸上的表情,连番变幻数次。
最终面朝刘釜一礼,朗声道:“原来是刘君回来了!任公时常念叨君,小人这便去通传!”
刘釜颔首笑道:“不必多礼,足下见到任师,但请道之,法真公之孙法孝直亦于庐外求见!”
法正的名字,暂时还没有名扬天下,但法真可是同任安一样大天下名士。即于此,又怎能不了解一二。。
谒者听闻刘釜的话,将下首的名刺一阅,再一望前面的法正,即是一惊,一礼后,将刘釜等人请到庐内的客舍,又让旁边的仆人,忙去任安住处汇报。
任庐的客舍之所,和整个任庐的一样,显得清心淡雅。
谒者将众人迎进来后,即有仆人奉上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