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只出身,又挡了多少人杰?
两个外甥到底还是耐不住瞌睡,多是白天走的路太多了,有些疲惫。
得阿母的同意后,便告退去睡觉了,想着一睁眼,明日就能去那繁华的蜀郡,好不快活!
刘釜没有入睡,他见阿姊也没有睡意,便好生问询了下常家事。
“阿姊,明日便要启程了,家中事务可都处理好了?”
刘妍点头,愁云悄然走上眉梢:“家中田亩,继续由那些佃客耕种,每岁之上缴,族伯主动应下,愿将之换做钱币,届时为家中送来。
我现在放不下的,依旧是汝姊婿,尤其听汝说了,汝姊婿驻守之地,未来恐多与汉中有所交战。
若真是那样,自危险重重,阿姊可不想汝两个外甥少年时,即失去父亲!
奈何汝姊婿甚是倔强,信中言之,不建功立业,决不回来!”
老实人倔强起来了,那是十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想到自己近一年多赖,为姊婿常坚经常书写的劝解书信,荐之为县吏,还有姊婿的回信,刘釜深有体会。
姊婿常坚曾于官寺处处受虐,定是留下了阴影,军中却少了些尔虞我诈。其这是长远打算与军中发展了,可见是亲眷,也很难扭转他的想法。
就如同一个被蛇咬过的人,这辈子怕见到蛇一样。
他只好好生宽慰道:“阿姊且放心吧!汝去了蜀郡,只需好生教导阿勇和阿智求学之事,并照顾好阿乐。
我会于蜀郡帮姊婿再谋取一份武职,也是军中。
好男儿马上建功立业,非只在巴郡汉中交界之所有用处。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
姊婿有志于行伍,于蜀郡,南中,亦可行也!
最好的方式,便是姊婿能时常归家,离家近些。
到时,还需阿智阿勇一同书信劝之,姊婿定然会明白的!”
刘釜的话,说到刘妍的心坎里去了,眉头的愁云也消散不少。
阿姊刘妍收拾的行礼不算多,一共只有两大牛车。
左右于常乡的家宅还在,而除了老仆甄迁和两个丫鬟随行外,另留于宅内尚有一名仆人。
清晨,吃过早饭,刘釜一行庞大的队伍再次启程。
路过那条当日他提议修建的水渠,另看到上方石碑的刻字后,刘釜心有感触。
当日之为,一转眼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千百年后,他之所为,又会不会传为佳话。
水渠之畔,经过大半天的传播,许多常乡人也只丰安刘釜过路,竟一早于此守候。
看之车马路过,多是指点,向身旁一些不知道的介绍,有的则是高呼“刘君一路顺风”。
刘釜拉开了车帘,面带微笑,朝这些于他释放好意的常乡人报之以微笑。
他刘釜早已是个名人了!
此番,算不算衣锦还乡?
丰安,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