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釜到达时,能看到四名治狱吏牢牢的守卫在门口,门口尚有一人身高七尺三寸,长着一双朝天的鼻孔,正是刘釜任命的本县文无害郝践垂手而立。
“令长到了!
此番吏试者,除一人未至,余者皆到,还请令长来敲响此锣!”
郝践从卫卒手中接过木锤,抵到了刘釜的手里。
刘釜拿过,来到门槛之内,一望内部坐着的考试者。
内中竟有半数年过半百,最年轻的,大概也有二十来岁。
毕竟,吏考的名声没有传出去,往来者的文化水平摆放在这里,外有安夷县的地理位置,想要吸引大汉的优秀知识分子,确有些困难。
“时间到了,那便敲响应试锣吧!”刘釜握紧了缠绕着黑巾的一头,然后将铁锣连敲了三下。
清脆的锣声,响彻了县学大院内外。
安夷县的第一次吏考,便正式开始了。
刘釜只是露了个面,他另有公务处理,自将剩余所做之事,交给郝践全权负责。
吏试结束,按照刘釜的要求,书写在由安夷造纸坊专门督造的先被送到了县学内部密闭的小院内。上有糊名,先由包括县学和各乡乡序内,共计十数个儒生共同批阅,分甲乙丙之等级,后方会送到他的案几之上。
当刘釜拿到这十几份试卷后,已经是隔日黄昏了。
再过一日,便是县寺的休沐,刘釜自想着加班加点排名弄好,以缓解应试者的急迫等待心情。
要问谁对想知道考试成绩的感想最强,自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是夜,叫来王朝文童左栋等县寺官吏,由刘釜最终确认,把吏试的名单给确认了下来。
并最终确认,以录取五人,为县乡之吏,补相关之空缺。
隔日清晨,这份名单,便被张贴在县寺外。
“安凉,余祝……此五者录为吏!”
有人将名字念出,一些熟悉者,纷纷议论起来。
“阿祝竟然当上了官吏,吾记得吾等刚来时,那傻小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其不过是跟着老余识了几个字了吧!”
“嘿,汝还别说,阿祝除了识字,那算术也是极好的。来安夷这数月,不是跟他阿翁卖烧饼么?那算账,可是从来没有错过!
听说这次令长组织的考试,就有算术一项,也活该这小子能为吏!”
羡慕声中,安夷百姓的话题,不由自觉的扯到了去乡序学习的事上。
普通人的想法很简单,把儿女养大,除了养老送终外的还就是帮着做农活。
在之前,常人都感觉,若是把儿女给送到乡序去了,那谁来做农活,家里绝对要少一个劳动力。
可现在不同了,普通人有了为吏的渠道,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家的儿子只要能学习上两年,说不定也会为吏。
吏和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能于大汉为吏,便拥有了身份,还可得到官寺的补贴,真可谓鱼跃龙门!
“吾家小子,也让之今岁去读书去!大不了吾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