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请刘君多多见谅。
吾家嘴笨,少恭维,也不懂得怎么巴结上吏。之所以与刘君说这些,实不相瞒,这也是吾家中妻子交代吾之事……”
偷偷瞄了眼刘釜的表情,许汲又忙道:“不过真的,于吾而言,刘君是吾这辈子见识的最有能耐者。但有机会,吾亦愿随君效力。”
自己的同僚,这般老实巴交的模样,刘釜早些便看在眼里,此时见之囧样,也无言取笑。
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
例如许汲,在许氏内并不受重视,亦非嫡系。于本族的关系下,入得郡府记室,从书佐做起,一路的勤劳办公,记室内的主记,换了几任,其人尚为一记室史。
记室史的月钱和俸禄也就那么多,随着家中即将再添子嗣,另有仆从数人,又如何经得起花销?
其有上进之心,这本无可非议。
刘釜摇了摇头,道:“许君可别如此见怪,汝之能力和贡献,记室同僚看在眼里,于许多方面,我自认为不及。
若寻机会,能举荐许君,也是我的荣幸。”
本想留着许汲吃饭,但听之要回家照看妻儿,刘釜便没有挽留了。
待许汲告退后,刘釜又去景毅府上拜访,将之此番入山请夷的具体思路说了下。
这里面,自囊括着郑度对之的启发。。
“季安准备兵分两路,一明一暗。明着行大道,却不停留。而暗着自去寻小型夷人部族,许利,以邀之出山。”
景毅讶然,好生斟酌了下,又道:“此计奇妙,但也就意味着季安汝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景毅所说的“最大的优势”,便是刘釜的名。
其之名,在南中广泛传颂。只要抵达这些夷人部群所居之处,再凭着郡府背后的撑腰,即便发生意外,从容而退是没有问题的。
但刘釜考量后,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那便是此行或很顺利,但绝对不会按照他的预想那般实现。
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抛弃大不会走出山林,为郡府所用的夷人大族,而是选择在山林艰苦生存的夷人小族。但如用“明谋”,大体不会和后者有太大的接触,左右其之行为会处于监视之中。
唯一的结果是,在南中溜达一群,具体的事没办成,或可让名声在此水涨船高。
刘釜显然不满足这些。
“明走南中,暗寻目标。此为釜终确立的想法,向景公说明,也是让景公勿忧。
此行之中,釜或会持续数月之久,行踪不定。”
景毅出言,叹道:“吾知晓了,汝是真正为南中百姓操心的,不负汉室宗亲之后!
上次汝建言新设县,以自荐为县令。对于设县事,我已向州牧进言。
此番,只要汝能带得出万众夷人走出深山,为一县令自不在话下!就算是州牧府亦无人会妄言!何况有吾之力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