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是一辆拉满物品的牛车,外有一个气势不凡的少年郎,另有四五个随从人员时,纷纷感到惊奇。
“这常坚小子辞了县中官职后,难道去外面遇到了什么贵人?竟劳得对方携礼物登门拜访!”
不少常家坞的人暗叹。
常家坞说大不大。
很快,常坚有客人上门的消息便传遍诸住户。但却无人将来客联系到丰安刘氏身上,毕竟常家坞内与常坚家相熟者,多知晓那刘家小娘子的亲人,只剩下一个弟弟,其弟家境似乎也是艰苦。
当年临近的街坊有幸见过一面,只记得那面黄肌瘦的少年,见人尚有些胆怯,常随妇人身后。
而今,能得如此多的护卫,且那看起来俊俏年轻人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样子,又岂是普通家族出身?更别说联系到当年的刘釜身上了!
刘釜没有管四周张望的一双双眼睛,他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往院内而去,那随行的牛车跟于身后,王朝马虎两个高壮大汉,则犹如两个门神一般,立于院门畔,隔绝了围观者的视线。
院内,刘釜略一打量四周布置,见中间有一个石磨。
石磨畔,正有两个少年在打量自己。他脸上努力露出最为温和的笑容,声音如同郎朗清风道:“阿智,阿勇,汝二人不记得我了?”
面前的两少年,常智近八岁,常勇近七岁。
当年刘釜见到这两个外甥时,一个不过四岁,一个不过三岁,常于之身后要糖吃。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逝,未想到两个外甥已然长到自己肩膀这么高大,刘釜一时间唏嘘不已。
常勇年纪虽是略小,但身个却比兄长常智还要猛一些,他皮肤略显黝黑,围着刘釜,将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伏在常智的耳边,小声念叨着:“阿兄,我怎么感觉有些熟!”
常智的肤色相对白皙,他自幼聪慧,早在老仆甄迁的声音从外想起那一刻,即猜到了来者可能是何人,待看到刘釜的面孔,再和记忆中那人的相貌一对应,心下确定,忙拍了下弟弟的肩膀,便要下拜。
“这是舅父,阿勇,还不快随我拜见舅父!”
常勇“啊”了个长音,摸了摸后脑勺,又望了下刘釜的脸蛋,翻了翻白眼,喃喃道:“舅父长胖了,也长矮了!小勇差点都认不出了!”
在常智的眼神示意下,常勇一个激灵,忙与之一同作揖道:“外甥智(勇)拜见舅父,问舅父安!”
“阿母如今正在田间,劳阿智去叫阿母回来!”常智补充了一句。
刘釜的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这时,他方伸出两只手,将两兄弟给拉起来,好生端详了两个外甥,道:“阿智,阿勇,非是舅父我长矮了,而是汝等近几年长高了!来先看看,舅父给你们带了什么礼物!等会舅父随汝等一起去田间寻找汝等阿母。”
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顽皮之时。
常家的这两个外甥初时还有些拘谨,但和刘釜聊熟了,也就恢复了少年人的生气勃勃。
看着牛车上,刘釜给买的吃食,及其他玩具,欢喜不已。
后让甄迁虎头他们在院内收拾,刘釜带着两个外甥,另有王朝马虎的跟随往常家坞的边缘处行去。
姊婿常坚的家田便是在此,听两个外甥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似是阿姊家的田地又出了什么祸事。
这一次,恰被他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