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因刘釜的表现,加上同为蜀人,又在任安门下求学过的原因,严颜对刘釜的感官越见不错。
他有心推举刘釜今日江州县寺为官,但想到自身现在的职位,还有刘釜展现的能力,自觉这方小笼子,容不下刘釜这只鸟雀,到嘴的话,速而咽下。
严颜深吸一口气道:“季安之言,让我茅塞顿开,明日一早,我便往常乡啬夫那边去,召集人马。却不晓得,季安是路过常乡,去往何地……”
刘釜拍着大腿,懊恼道:“劳得严兄关心,釜竟把此事给忘了。不瞒严兄,我家阿姊便嫁于常兄,姊婿祖上,也一直是常乡本地人。
前段时间,我有病在身,未能来看望阿姊。今得知身孕,加上姊婿往外从军,我便想着来看望一二!”
选择把阿姊家中的情况说道给严颜听,也是在知晓严颜的身份后,想着其人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倘若阿姊家遇上困难,对方能照顾一二。
且不论严氏于巴郡,比之甘氏还要庞大,亦于郡中有不少话语权。但论严颜现担任着巴郡郡治江州之地的县尉,其之身份,就能解决很多事。
严颜失笑道:“原来如此,我竟不晓得季安有亲眷于常乡,待盗匪之事忙毕,定然亲自上门拜访一二。既是同去常乡镇集,那我等明日也好同行!”
刘釜举起火堆下被烤的发热、以粽叶包裹的饭团,递给严颜手中:“正和釜意,想来严兄前行一路,滴水未进,可尝尝釜家人所做的饭团。”
严颜打开粽叶,咬了一口,眼睛一亮:“不错不错!竟不晓得稻米经此处置,还能散发如此香味。”
他不知不觉间,又给刘釜加了个“好庖厨”的标签。
即便此地聚集了九人,但为防后半夜,真有盗匪原地返回,刘釜和严颜商议,还是各遣人轮流守夜。
刘釜这边,此等事务,被王朝马虎给抢了去。严颜那边,自是两个下吏自动端了去。
但念及王朝马虎二人自昨夜到现在可能都没吃好睡好,刘釜即决定,自己和虎头也于后半夜加入值守一番,以换取二人的休息。
这看在严颜的眼中,又是一番感慨:刘季安体恤下属,真不负宽厚之人。
于王朝马虎而言,刘家小郎君如此坚定的决定,让之二人有些受宠若惊,心里越发觉得跟着刘釜这等说书人口中的“明主”的准确性。
清晨天未完全亮。
寻着颇村落的井水,略作洗漱,九人便一同上路。
等之常乡集镇,太阳刚升起不过巴掌高。
刘釜和严颜暂时告别,相约待盗匪抓住,定好生相聚一番。
于是,刘釜往姊婿的家中寻去。
严颜则是召集常乡低阶官吏。
得闻县尉驾到,本地的啬夫,率游缴亭长,里魁等底层官吏,纷纷前来拜见。
常乡是为大乡,除过有其他紧急公务者,共计有四十于个亭卒被调集起来,开始左右搜索贼寇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