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瀉 诚然,今次伏郎是来劝说他,以从暗地投降益州牧刘釜,甚至带来了益州牧刘釜的亲笔信。
此间两件事情,让司马懿皆有些意想不到。
一是当朝国舅伏郎,或者说天子外戚之家伏氏,已是确定冒着举族遭灭的危险,于丞相曹操眼皮子底下,暗投于刘釜。
二是益州牧刘釜,不仅知晓他司马懿大名,甚至冒着伏氏这枚棋子,被发现的风险,让伏郎亲自将书信送于他司马懿,而非司马氏其他人。
司马懿不相信刘釜不知道,他司马懿同家族之利益捆绑于一起,便是反对曹操,决心投效,也会考虑家族安危,以做衡量。
反之,若是他司马懿将伏氏告发,司马氏只会越加得丞相曹操重用。
如此看之,刘釜于他司马懿的信任,绝非一句两句话能道明,更显珍贵。
但对于刘釜在暗处,如此明显的拉拢,便是心怀汉室,于曹操所行不满的司马懿,亦是犹豫。
即在伏郎离开前,他也没有给出向刘釜暗投,助之匡扶汉室,解救天子的准话。
倒不是他司马懿不想借助刘釜之手,除掉曹操,以恢复汉室天下。而是有两层原因。
其一,只是浅层缘由,于司马懿心中,不算重点。即为天下局面变化下,谁能保证,刘釜灭曹操,救得天子后,不会成为第二个“曹操”?
现今益州军将幕僚,含并、凉诸州之地,皆为刘釜一手提拔,就算将来得救天子,刘釜本人不愿行其事,难道这群统兵将领,掌控地方之官吏,不会将之推举而上?
其二,便是司马懿的忧虑与志向。
在大汉衰微,或将为曹操窃国之事上,便是天子刘协势力薄弱,难以安定管理天下,将来以益州牧刘釜平定地方,再续汉室,司马懿心理也绝非不可接受。益州牧刘釜同为太祖高皇帝之后,大汉宗亲,名望得体,是故天下依旧姓“刘”,依旧为汉。他司马懿所忠的,不是片面的汉天子,而是大汉帝国。但而,谁能保证刘釜在并州战事,一定会战胜曹操,迎得北方大势?
局面未有明朗前,司马懿不会将家人,还有整个司马氏,给牵连其中。他甚至希望,曹操与刘釜,于并州交战中,最好能两败俱伤,而后让朝中一群忠汉臣子,可以借机取得大势。他本人也可借此取得权势,以亲手匡扶这汉室天下。
司马懿乃是有野心之辈,岂是会被三言两语说服之人?
同刘备一般,若是能亲力亲为,再现大汉帝国的荣耀,谁又愿意屈居于他人之下!
把锦帛所书,又仔细阅读两遍,司马懿于舍内来回踱步,感受都夜风的清凉,思衬过后,其来到书舍,将锦帛放入到了舍内的一个木箱之内,后用铜锁牢牢锁住。
司马懿心有万念,也只有等并州战情清明,再去做进一步决定。
他目视乌云中,透出的几丝月光,思虑浮上脑海。
若是最终曹操势败,刘釜依然强盛,他司马懿及身后的司马氏,不介意助刘釜一臂之力。
另外,以伏郎今夜到来拜访,司马懿相信,在邺城、许都,私下为益州牧刘釜所联络者,绝不止他一人。
是以今日之丞相曹操,不仅要面对外部并州之战,孙刘联盟,还有内部潜在忧患。少了荀令君中枢主事,丞相曹操如断一臂,故于许都朝廷内部,可以想象得到,只会越老越复杂多变,可是有的戏看了!
于此,司马氏可否借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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