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癳 正在此间,刘琮从旁边的官舍跑了进来。
两刻钟前,得闻城内乱生,以蔡瑁连番令下,刘琮尚能稳坐州府,以安定襄阳城内投效之属人心。可随着吏从不断消息传来,以形势巨变,刘琮自是坐不住了,跑来向蔡瑁问计。
谁知正看到蔡瑁六神无主之模样。
“舅父!”
刘琮近身,一声大喝下,方将蔡瑁喊醒。
为荆州名士,代为南郡太守,蔡瑁狼狈地嚎叫道:“阿琮!蒯越叛了,襄阳城乱,外有大军,只要其部进驻,吾等全都完了。”
到了这时,便知襄阳有失,刘琮不觉间,却是稳定了心神,他近走两步,来到蔡瑁面前,紧紧握之双手,道:“舅父,吾等还有机会,表兄而今尚带有上万之部,吾等只要从襄阳成功突围,与之回合,便以逃亡南郡,再借武陵之地势,足可稳住脚跟。
吾父虽逝,但以传荆州于吾,只要将此事,再以告之荆州百姓,总可回归襄阳。”
蔡瑁微微一愣,望向刘琮充满希翼的双眼,随之心中苦笑,荆州世家,包括他蔡氏,为家族获取利益是一方面,且更多见风使舵之人。
以蒯氏、傅氏之投,加上刘琦本就为荆州长公子,又于大军到来,凭之笼络好襄阳本地世家,给足利益,回来,还能回来乎?
逃亡南郡、武陵,在他与外甥刘琮势弱下,另借今次之事,窥得刘琦布局,真能顺利逃走?可能保证,地方大族,不会再叛,抓之邀功?
逃,还能逃往何处,唯有颍川而已。
蔡瑁原本有些昏暗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
“阿琮所言甚对!
不能坐以待毙,刘琦此番准备周密,现在想来,以使君病逝,不觉为之做了嫁衣……
暂且不论此事,吾等要离开襄阳,以为安全之举,不能去往南郡,当去往比阳。”
宛县前番为甘宁夺取,但比阳尚在徐晃手中。
听闻往南阳郡比阳县逃去,而非南郡。刘琮就算再怎么笨拙,又如何看不出蔡瑁的意思,这是要投往许都曹操!
刘琮知道舅父蔡瑁与曹操交往密切,另心有得荆州大权之意,可并没有直接投于曹操之打算。
自迎天子刘协归于雒阳开始,曹操完全收天子掌控之军,清除异己,从那时开始,个中野心就已表露。
作为深受刘表喜爱之子,刘琮与父亲刘表在某些观点上,乃是一致,皆以为曹操名为汉臣,但实以为窃汉之贼,岂能与之狼狈为奸。
“舅父……”
不等刘琮说完心中所念,蔡瑁便以捡起地上的头冠重新带好,略微整理一下,即拉着刘琮的手臂,往外走去,并向左右道:“迅速将城内,吾等人马聚集起来,再为张肃去信,务必坚守好东城。
一刻钟后,吾等从东城突围!”
至官舍外,蔡瑁将亲将递过来的缰绳,交到了刘琮手中,其又接过一个,握在自己手中,以另一只手握来的马鞭,指向城内杀喊声最为响亮之地,道:“阿琮,此时非为犹豫之时,汝且以为,待汝兄掌得荆州大权,会放过汝乎?
且信舅父一次,唯往曹公处,方有荣华富贵耳!
舅父岂能害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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